什么时候开始,他变得如此可怕?
齐宁启似看出皇帝心思,他对皇帝道,“这图只是大致猜测,只是通过一段时间的食物,军械,用品估算而得的。西黎王则是仰慕新朝国富民强,陛下天纵奇才,所以才托宁启送来想要友好相处的信件。”
皇帝无声的看着他半晌,然后,皇帝语气冰冷的对他道,“如果,朕不愿圆了你的心思,你可否会覆了朕的王朝?”
福公公一旁听的冷汗直冒,而齐宁启和项香还是之前坦荡的样子。
“不会!”齐宁启斩钉截铁道。
“为何?”皇帝不信。
“因为宁启是新朝人。”他直视皇帝的眼睛,眼睛里全是淡然,“陛下知道宁启此生唯一所想,如果陛下没有应允,宁启只会用自己的方式处理了那人,然后,江湖上再也不会有齐宁启了。”
说完,伏地叩拜。
一旁的项香看了一眼宁启,又抬眼看了一下皇帝,也跟着拜了下去。
皇帝摩挲着这两封信,他走下御案,扶起二位。
他对着齐宁启道,“你愿意留下教太子读书吗?”
齐宁启摇头,“宁启在江湖多年,心境眼界已不适合教导储君。宁启兄长才学不在宁启之下,有他足矣。”
这时,外面有内侍通禀,“太后派宋嬷嬷来瞧瞧,问齐家二爷和陛下说完话了没有。如果说完了,太后急着要看齐二爷新媳妇啦!”
皇帝无语了,母后是多怕朕为难他俩?
皇帝道,“你们快去吧!多陪太后说说话吧!她……”
他没有说完,他想说的话是:她很想念你!
来到太后宫中,没有想到,皇后也在。
二人恭恭敬敬行了礼,齐宁启被安排独自一旁坐下饮茶,项香则被太后单独叫到了跟前。
太后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拉着项香的手,摸一摸,拍一拍,然后再看看她,又摸摸项香的头发,拍拍项香的脸。
项香一直都是微笑着看着老人,任老人无声的用抚摸表达对她的怜爱之心。
一旁的皇后也是微笑着,默默的望着。
殿内所有伺候的内侍宫女,也都是无声无息的立着,没有任何人舍得打破这难得重聚的温馨。
齐宁启默默饮完了一盏茶,真不知如何打断这片宁静时。宋嬷嬷悄声对太后道,“福公公来了。”
福公公给太后,皇后娘娘请了安后,先是对皇后躬身行礼,笑着道,“陛下就猜到皇后娘娘在太后这儿陪客人,陛下吩咐,晚膳您随意准备几个菜,陛下晚上去用。”
皇后脸上露出一丝惊喜,不过,她很快的稳住了。
皇后起身对太后行礼告辞,说是回宫先行准备。
太后允准,皇后对项香笑了笑,齐宁启和项香恭送皇后离开后,福公公从袖中取出一幅画轴,双手送上,“这是陛下旧年作的一副画,想送给齐二夫人留个念想。请夫人不要推辞。”
项香双手接过,然后打开。
太后眼睛突然睁大,齐宁启和项香先都是一惊,然后面上都有了然之意。
项香小心的卷起挂轴,对福公公道,“请回禀陛下,民妇定会珍藏!”
太后又拉着项香的手,摩挲着,细细瞧着,“这双手虽没了之前握枪磨出的茧子,但是这手指头怎么这么粗糙啊?”太后低低地问着。
“那边天干,做过一些活计,没事的!”项香也是低声回道。
“丫头,”太后抬起眼睛,眼睛里有泪光闪动,“你们不要怨他啊!他也不容易!”
项香有些逾矩的轻轻的环住了太后,在太后耳边,轻声道,“阿香从来没有怨过陛下,真的!”
……
酉时三刻,皇后宫中,皇帝一直看着言笑晏晏的,一直忙着给他布菜的皇后,他终于明白了自己是错过了多少这么温馨的时光。不过还好,一切都不算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