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让兮息坐在床上,她蹲在兮息面前。“小主人,你的真实身份是北梁军大臣图南大人的亲孙女,你的父亲被南新人害死,你的母亲被南新人追杀,死在技所。”
她停顿了一会儿,看了看兮息的神色。
兮息并没有表现出大喜过望或者是大惊失色,只是微微歪着头皱着眉,一言不发的听她会继续说什么。
“你的祖父图南大人找了你很久,直到去年才从圣山使者那里预测到你的位置。千方百计才把你救回来!”阿娜尔说完了,盯着兮息棕色的大眼睛。她似乎想从这个过于镇定的小姑娘眼睛里看出听了这些后,此时此刻的兮息在想什么。
兮息眨巴了两下眼睛,她面向图南,“那么您就是兮息的亲祖父了?”
图南和阿娜尔一怔,这么快就接受了她的新身份?认可了他是他的亲祖父?
正当他俩发愣之际,兮息快步来到图南面前,行的还是南新女儿的礼,她脆声声的唤了一声,“祖父大人,兮息有话想问,不知您是否愿意听?”
图南紧皱眉头,吐出一个字,“讲!”
兮息站直身子,声音不大,却很清晰,“刚才您并没有完全说清楚兮息的父亲和母亲去世的真正原因,也许您有您的理由必须瞒着吧。兮息自出生就在边关技所,为了找到我您花了十年时间?兮息和姑母生活的很幸福,何来救我一说?不知道是谁能那么厉害,绑了我过来,看来功夫甚高。那又为何杀害了那么多无辜百姓的性命?”
眼见着图南脸色越来越难看,兮息没有退缩,她继续道,“您刚才提到了圣山使者,是不是圣山使者提到了一些关于兮息的谶语?”
图南眼神一动,兮息继续道,“看来兮息猜对了,因为兮息看的出来,您并不喜欢我,甚至厌恶我,是因为我的母亲?”
图南放在一旁的手突然狠狠捏成拳头,兮息眼角余光瞥见,笑了笑,“又对了!”
她又行了一礼,“兮息只是一个十岁孩子,不可能有圣山使者说的大作用。况且,兮息已经入了项家门,是项英上了族谱的女儿,我叫项兮息。”
她一字一顿清清楚楚的说完自己的名字后,阿娜尔早已听的面如土色,她想扑过去把兮息拉过来,但是一个巴掌,把兮息扇倒在地。
“哦!这就是姑母说的眼冒金星吗?”兮息心想。她倔强的想爬起来,可是实在头晕耳鸣。
阿娜尔跪着爬过来抱住图南的腿,“主人息怒,您想着使者说过的话,您还要向王禀报,您息怒!”
图南冷冷的看了兮息一眼,“你想回南新?放心,你死了也只能是去圣山。”然后摔门而去。
阿娜尔抱起兮息,把她放在床上。另一个女人也悄悄进来了,“依夏木,快去请医女过来。”
这一巴掌是打的真实在,没有任何怜惜,本来,图南对这个孙女的确没有任何感情。
兮息晕乎乎的时候,有凉凉的药膏敷在她肿起来的脸上,一只温暖柔软的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低低的说些什么。
当她费力睁开眼睛的时候,屋子里已经掌起了灯。摇曳的烛火印在飘荡的纱绸上,似在舞蹈。
两个女人一直守在她床边,见她睁开眼睛,都很欣喜。一个伸出胳膊慢慢扶她起来,一个去端来了羊乳,干酪饼。
脑袋里依旧嗡嗡的,兮息想,脑子可不能坏了。姑母说过,一个聪明的脑袋可是无价的宝贝。
阿娜尔看着她摸了摸脑袋,轻声道,“医女说过,您休息几天就会好了。”
兮息抬眼看着这两位一直对她很和善的女人,她问,“兮息该怎么称呼两位姨姨?”
面对一个可爱的小女孩,刚刚被粗暴对待,现在还眨巴着无辜的眼睛看向你,没有哪一个成人不会心软。
阿娜尔摸摸她的小手,温柔的笑道,“我叫阿娜尔,她叫依夏木,我俩曾经都是你父亲的侍女。”
兮息眼睛一亮,“那姨姨能和兮息说说我的父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