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不想让霍无妄知晓,可眼下他既是已经知道,自然是要将此事告知徐尘散。
思及昨夜东屋迟迟不曾吹灭的烛火,宋锦安试探问他:“不知昨夜他可曾与你说过什么?”
“啊?”徐尘散愣神。
想起昨夜霍无妄所言,眉头不禁皱起。
说倒是说了,可却只字未提徐家对他动手一事,所说皆是与宋锦安有关……
最后还警告他,切勿多嘴!
徐尘散为难看她,轻轻摇头,“没、没说什么。”
他摆明了是在撒谎,宋锦安又怎会看不出来?
“当真没说什么?”宋锦安问。
徐尘散吞了吞口水,不敢看她,小声道:“当真没说。”
见他实在不愿说出实话,宋锦安也不再追问,只是叮嘱他尽快查明此事。免得事情闹大以后,即便此事只是误会,也会导致霍家与徐家决裂。
徐尘散点头,随口应下。
等宋锦安走出几步,都到了正堂门前,他却又突然出声:“锦、锦安妹妹,你和霍——”
话没说完,霍无妄就从院外回来,吓得徐尘散没敢再继续说下去。
宋锦安却轻轻挑眉,示意他继续说下去,“徐三哥要说什么?”
徐尘散欲哭无泪,在霍无妄看过来的眸光下,只得摇头,又话锋一转:“我是想叮嘱锦安妹妹,天冷,穿厚些,切莫受了风寒。”
宋锦安嗯了声,莞尔一笑,柔声道:“有劳徐三哥挂心,我自会多穿些。”
冷漠眸光从霍无妄身上一扫而过,宋锦安转身就进了正堂。
霍无妄余光看向徐尘散,缓步上前,压低嗓音道:“徐三,谨言慎行!”
他本就高出徐尘散半头,此刻徐尘散正低着头,愈发衬得他气势强大。正堂内的宋锦安看到这一幕,眸底清冷疏离。
她虽听不见霍无妄说了什么,但也能看清霍无妄眼底的威胁之意。
难道他是用徐家的事情威胁徐尘散了?
威胁他人,素来是霍无妄最爱做的事——
上一世如此,这一世亦是如此。
她只顾着盯着院内二人,手中针线依旧还在绣着,一不留神针尖就刺入了指腹。
“嘶!”
宋锦安登时倒抽凉气,急忙将针抽出。虽只是扎了一下,但还是渗出了血。
她大拇指摁着被刺中的指腹,又挤出了些血。
血迹鲜红,不再似上次在医馆时挤出来的那般泛黑。
奇怪?怎会如此?难道她并非是中毒?
宋锦安盯着指腹出神,不曾留意到霍无妄和徐尘散都走了进来。直到霍无妄询问她出了何事,她才回过神来,抹去血迹,又轻轻揉了揉被扎过的的指腹,随口敷衍:“没事。”
语毕又接着绣荷包。
嫣娘凑近瞧了一眼,又看了看宋锦安,“宋姑娘这绣工不像是初学,倒像是以前学过。”
霍无妄与徐尘散也留意到宋锦安手中荷包虽绣工不如嫣娘,但也并非是不堪入目,反倒能称得上绣工平平。
徐尘散顿时惊呼:“锦安妹妹这绣工,可比霍夫人的好多了。”
霍无妄皱眉,墨眸看去,警告之意明显。
“徐三哥过奖了,姨母的绣工可比我的好多了。”宋锦安皮笑肉不笑的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