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却恍若未闻,径直跑到唐安芙身边,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唐安芙看向他,冷道:
“有事?”
看着她毫无血色的脸庞,裴景艰难说出一句:
“王爷的事……你节哀。若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你尽管开口。”
唐安芙秀眉微蹙,防备的将裴景上下打量几眼:“多谢裴世子,我没什么要帮忙的。”
“阿芙,我……”
裴景一时忘形,喊了她的小名,不过后面的话没来得及说,他就被急急赶来的安定候给拖走了,边走还边训斥裴景:
“这是宫里,她是辰王妃,你想干什么?别再给我惹祸了。”
裴景恢复理智,知道宫里确实并不是说话的地方。
不过幸好,齐辰已经死了,她成了新寡之身,以后裴景肯定还有很多机会和她见面说话,不急于一时。
唐安芙不知道裴景此时心里在想什么,她还在殿外等候传召,不一会儿,内侍出来宣召她入殿。
她进殿之后,守在门外一直面无表情维持威严的禁军们忍不住对视了几眼,有几个还不约而同的抬手擦了一抹冷汗。
进殿的唐安芙并不知道外头禁军是什么表情,只觉得殿中汤药味甚浓,德明帝应该是刚喝过药。
她来到德明帝的寝殿外,明黄的帘子从内掀开,几个宫人一同将帘子挂了起来,唐安芙看见伺候德明帝喝药的德妃娘娘从里面走出。
德妃看见唐安芙,赶忙迎上前来,居然对唐安芙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福礼,吓得唐安芙赶忙上前搀扶:
“娘娘,使不得。”
德妃却坚持把一个福礼行完,表达了自己对唐安芙的感激后,才说:
“陛下在等你,进去吧。”
说完,德妃便往殿外走去,内侍来请唐安芙:“辰王妃,这边请。”
唐安芙走进德明帝的寝殿,德明帝躺在床上,身后垫了好几个大迎枕,抬手制止了唐安芙的跪拜礼,对她招手,让她近前坐下。
“陛下感觉好些了吗?”唐安芙问。
德明帝点头:“好多了。本也没什么大病,就是急火攻心,一时的。不碍事。”
这段日子以来确实发生了太多事情,对德明帝的打击很大,但他是一国之君,肩上的责任非常人能懂,再大的事业必须承担下来。
“那晚的事多亏了你,许兆与我说了。”德明帝慈祥的看着脸上失去笑容,仿佛变了个人似的唐安芙:“齐辰从未与朕说过,你的功夫这般了得。”
提起齐辰,唐安芙的表情才略微有些变化,说:
“我功夫好坏,对他而言并无差别。”
德明帝:“是。他也不是因为你功夫好才娶你的。他是真的喜欢你,从小到大,你是他向朕开口求的唯一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