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林连忙止住两个人即将爆发的争吵:“韩大哥说得对,徐大哥和其他人不同,是咱们从觉华岛一直到这里的弟兄,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对他下手,况且,现在也没个真凭实据,如果杀错了,那便是对不住兄弟,要后悔一辈子的!”
见韩总旗讲完了杨善,韩林又对着他问道:“那郭骡子呢,他这个人我暂时还琢磨不透。”
“郭骡子……就更反常了,最近两天他总找那些包衣们扯闲,后来我悄悄找了两个人问过,都说就是闲聊打屁,都是一些家长里短的话,但我总觉得他好像也在打探什么。”
高勇哼了一声,他一直都对郭骡儿不满,于是开口道:“这郭骡儿十分有心机,说话办事密不透风的,明面上看着油滑,但总有骨子阴森劲儿在里面。”
韩林赞同道:“确实,我三番五次想探他的口实,但都没能成,这里面我最忌惮的就是他!”
接着韩林又向韩总旗吩咐道:“韩大哥,咱们都还没抓住实际的把柄,所以做不得数,这两个人你还得多盯一些才是。”
“小韩兄弟放心,我一直盯着呢。”韩总旗立马答道。
转过头韩林又向高勇问道:“高大哥,我还得让你帮我盯着一下鸭掌子,近来我发现他也不太对劲。”
“嗯?不能吧……”
高勇与鸭掌子十分要好,见韩林连鸭掌子都怀疑起来了,他皱了皱眉问道:“鸭掌子都那么大岁数了,更何况在鞑子当中又是个宝,衣食无忧的,他做内应细作何苦来哉。”
韩林摇了摇头,一脸苦涩:“我不知道,但是那日我在道旁遇到他,他衣角有血,而且不管是器械还是药草,身上背着的全是治外伤的。山匪闹腾,不可能不遭到反抗,兴许有人受伤。”
高勇想了想:“可这没道理啊,以他的秉性,怎么也不会和连汉人妇孺老幼都杀的山匪往来吧……”
“我也觉得没道理,可他确实有些奇怪。”
高勇又道:“你要这么说,他最近着实外出的日子多了些,有事没事就去市集或者去山上采药,虽然是青天白日的,但这闹匪,他怎么如此胆大?”
“能跟他一起或者暗地里跟着么?”
韩林想了想问道。
韩总旗笑道:“这庄子就你们两个包衣能进出自如,其他人没有吩咐是出不去的……”
韩林一拍脑袋,知道自己有些异想天开,其他人的确不能和他们一样。
“对了!”
高勇一拍巴掌低声,惊叫给两个人都吓了一跳。
“你之前不是叫我探他的口风问哪里有出路可走吗?当时他好像看穿了我的心思,叫我莫急,能走时自然可以走,而且看我的那个眼神很奇怪,我到现在都记得。”
韩林点了点头:“那就给鸭掌子盯紧点。”
高勇脸上浮现出一抹苦笑:“这……可不容易,鸭掌子能随意进出,我也不知道他到底去哪儿……”
“尽量吧……”
韩林叹了口气。
“对了,杨大哥有没有不寻常的地方?”
这下两个人可都惊呆了,没想到他连杨善都怀疑起来了。
看着两个人的神情,韩林也露出了苦笑。
高勇嘿嘿了两声,揶揄道:“小韩大人,就剩咱们三个了,我怀疑我是山匪的内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