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千羽摇摇头,道:“咱们大婚的时候那些人若是故意落下什么东西,怕也不好说清楚。且叫她们查查看吧,也不一定是冲着我来的。”
宇文信脱下黑色外套,换了一件墨蓝色的,坐在塌上换下被雨泡湿的鞋子,挑眉道:“这府中,她最看不惯的除了咱们白泽园,便是大哥的崇明园了。”此事若不是冲着他们,便是冲着宇文智夫妇。
谢千羽也在换衣裳,抽空转头道:“也是咱们连累了大爷院子。”
宇文信道:“我都连累他这么多年了,也不在乎这一件事。”说着,坏笑了两声,颇为自得的样子。
谢千羽知道他们兄弟感情好,听了这话,也只有无奈一笑。
二人换了衣裳出来,白灵他们还在自查,二人便没有带人,并肩朝着朱雀园而去。
朱雀园今夜也是灯火通明,院子外站着不少婆子,里院也有不少下人来回走动。丫鬟见二人来了,忙进屋子里禀告。自然也有丫鬟给二人掀开帘子。顺着绣牡丹花的帘子进来,便看到云氏高高坐着,宇文智和王乐宣坐在下手。
行礼之后,宇文信问:“不知王妃叫我们来是……”
云氏招呼人上茶之后,叹了口气,道:“如今人也齐了,我便问问你们,这东西是谁的?”说着,招招手,夏嬷嬷便端着一个托盘朝着宇文智和王乐宣而去。
王乐宣拿起那托盘上的手帕,看到上面的绣样之后,脸色一变,随即便红到了耳根。
宇文智就着王乐宣的手看到那绢帕上的绣样,漂亮的眉头微微皱起,抬头看着云氏,道:“王妃这是何意?”
夏嬷嬷接着将托盘送到了宇文信和谢千羽面前。
云氏道:“这是夏嬷嬷今日在后花园捡到的,这府中,只有你们两对新婚的年轻夫妇,若说不是你们的,只怕也没有人信。”
宇文信将那帕子拿起来,看到上面绣着两个交叠的小人正在行夫妻之事,忙将谢千羽伸过来的手挡开,不让她触碰这样的脏东西。之后脸色不悦地道:“这种污秽的东西,世子妃还是不看的好。”
谢千羽看他表情,便猜到了是什么,道:“世子爷不给我看,我怎么知道这是谁的东西?”
宇文信一愣,还是将手帕给了她。
王乐宣绞着手帕,气得不行,道:“王妃,我与世子妃好歹都是好人家的女儿,王妃这样冤枉人,可是有什么证据?”那样淫邪的东西,硬要诬赖在她们身上,今后还见不见人了?她也是气急了,说话时候口气便十分不好。
宇文智伸手捏了捏王乐宣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道:“王妃,正如宣娘说的,不知是否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吗?”
云氏不屑笑了笑,道:“那手帕上写着数字‘三’,那显然就不是一件,既然这件在这里,那么搜索搜索,总是能找到成套的。可你们崇明园和白泽园身份高贵,个个都不许花嬷嬷进去搜索,可见是有人做贼心虚呀。”
谢千羽看着那绢帕,淡淡笑了,道:“这帕子做工粗糙,料子又是廉价货色。王妃是觉得,这是主子们用的?”
云氏看她一眼,道:“这种东西,怎么可能自己去绣?自然是买来的。既然是买来的,自然有好有坏,谁知道是不是看中了那绣样而买呢?”
谢千羽冷冷一笑,道:“王妃既然要搜王府,总不能太过偏颇。不如叫了花嬷嬷、依山、白灵一起搜吧。上到老王妃那里,下到下奴的院子,也都该搜一搜。”
云氏怒道:“你是想要家宅不宁吗?况且老王妃多大年纪的人了?怎么会有这个?你这样怀疑长辈,还知不知道什么是孝道?懂不懂尊卑?”
谢千羽拿起茶来,微微抿了一口,道:“老王妃那里不是有年轻的丫鬟吗?那个红缨不也是当初老王妃院子里伺候的?不也是心心念念想要做世子爷的房里人吗?保不齐这王府中还有什么人是想要倒贴给哪位爷的。现如今,三爷、四爷、五爷和七爷可都还没有成亲,万万不能让那些脑子里糊涂的东西给占了便宜去。到时候风声传出去,几位爷可怎么娶门当户对的妻子去?”
王乐宣忙点头道:“正是如此,既然要搜,自然是要好好搜一搜的。否则,王妃只搜崇明园和白泽园,岂不是告诉别人王妃还没有证据就已然给两个新妇定罪了?我们好歹也是王府明媒正娶的正头娘子,不该受这样的羞辱吧。”她十分气愤,再加上有了谢千羽,她说话理直气壮多了。
云氏脸色不善,道:“刚刚成亲的新妇就你们两个,难不成我还打扰老王妃休息不成?”
谢千羽笑了,道:“我听说,去年王妃在府中也发现过类似的东西,好像……是个荷包?那时候,大爷和世子还没有成亲呢吧?”
云氏一愣,此事隐秘,她早早就下令不许下人提及此事,谢千羽是怎么知道的?她不知道的是,谢千羽的人自从进了王府,就有心打听王府的各种隐秘,像是这样的事情,她还知道好些。
宇文信笑着附和道:“此事我倒是也听说过,好像是五弟房里的一个叫绿柳的?王妃好像是将她发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