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必春看着,插嘴道:“金玉,能嫁给沈公子做当主家母,可是别人求都求不来的福气。你说这话,不是让我们姐妹们酸么?”
史慕蓉听说金玉做沈浪的正妻,气得头疼,一日没吃饭。
“我不是这个意思——”金玉怕自己说错了话,惹必春姐姐不高兴,突然注意到,“我嫁给沈浪做当主家母?”
温凝瞧着她这幅讶异的表情,叫必春拿一副镜子来给她看,笑她:“可不是凤冠霞帔、八抬大轿抬进门的么?沈公子这可是真把你放在心尖尖上疼爱了。”
金玉并不信这些鬼话,可镜子里的她,画了精细艳丽的妆容,凤冠霞帔的配制都是正妻才有的雍容华贵,尤其是头上那头冠,珍珠金钿多得她晃眼。看着陌生的自己,竟也能如此艳丽和贵重。
人靠衣装,佛靠金装。
金玉沉默了,放了镜子在一旁。沈浪却是守诺,他真娶了她。
温凝看她仍旧心事重重的样子,叫必春先出去。
必春自觉出去,并带上门。
温凝握着金玉的手,贴心地问:“难道现在这样还不好么?”
金玉摇摇头,有些出神:“不是不好,是太好了。可是,沈浪为什么要对我这样好?他那样出身的人,为何要娶我做正妻?”
“对呀,你也知道他那样出身的人,何等高贵,你我等闲可遇不可及,偏偏他要娶你。”温凝脸上的笑意更盛,“这不正说明,他是真心爱重你?”
金玉从未见过温凝如此真诚开怀的笑,即使是听说她与初恋订婚那一日。温凝主家是打定主意帮沈浪说好话了罢,他那样的人,不羞辱她便无聊,怎么可能爱重她。
金玉始终不甘心:“可是我不要他的爱重,要别人爱重有何用?我只想要像主家你一样,努力赚钱,过自由安稳的日子,而不是像这样,未来一辈子都要被男人掌控。”
温凝听到她说这话,只是笑,笑得有些无力,她拉着金玉的手腕。
金玉的手腕上有一个黄金镶绿宝石的镯子,十分美。温凝看着,仿佛想起了什么过往,一时气氛沉默。
“我说得难道不对么?”金玉有些懵。
重生后,金玉回顾自己的一生,被人摆布,被人做垫脚石,还无从选择,难道不是因为没有钱?她的祖母要那样待她,将她卖给刘员外一家,难道不是为了钱?刘员外能做那些腌臜事,还不被惩罚,难道不是因为有钱?温凝主家能这般自由而优雅,人人都夸有风韵本事,难道不是因为她越来越有钱么?
这世上,若你没有钱,你再善良再真心有何用呢?也因此,金玉下定决心,她要做一个有钱人。男人可以不要,但钱必须有。
温凝摸着那镯子,长叹一口气:“你看这镯子好看吧,可它只是一个镯子。钱只是一个女人坚固的后盾而已。若能有幸找到一个愿意照顾你的好男人,那还要什么钱呢?”
看着刀枪不入,自由自在,什么都不需要的温凝主家,竟有如此脆弱的一面,竟也是想要有个人依靠的。这对金玉的震撼实在太大,几乎要瓦解金玉对金钱的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