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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第1页）

过的话。如果保罗早来一会儿，我就用不着同自己辩论了。他不准备同保罗辩论，

轻咳一声，在亲切中加了几份威严：&ldo;你这么晚从实验室赶来，有什么重要事情

吗？&rdo;

保罗把中国景德镇的青瓷茶杯放下：&ldo;当然。&rdo;他简略叙述了奈特先生的威

胁。&ldo;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个人是认真的。&rdo;他想起那人在说&ldo;我们实在忍无可

忍&rdo;时，声调中流露出的无奈。这种声调不像是一个冷血杀手，但正是这种无奈

让保罗相信，他一定会把威胁付诸行动。&ldo;因此，我郑重要求公司为苏玛小姐和

小海拉提供严格的保护，尤其是小海拉，不管你们认为她是人还是非人。我想，

为了8000亿美元，你们不会忽视我的警告吧。&rdo;

约翰装着没有听见他话中的钉子，慨然道：&ldo;请放心，这是我们的义务。公

司除了加强内部警卫外，还准备聘请私人侦探。谢谢你的责任心。&rdo;

两人谈了有关保卫工作的一些具体问题，保罗起身准备告辞，但他分明犹豫

着。约翰亲切地问：&ldo;还有什么话？请不必客气。&rdo;

&ldo;先生，我有一个请求。我想请你给我一个承诺：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对

小海拉动什么念头。我们阴差阳错地让她降临于世，就让她安安静静度过这一生

吧。&rdo;

他的客气中透着决绝，他实际是在告诉约翰，我的要求是不能退让的。不过

约翰倒十分高兴。因为他听出了保罗的潜台词：把海拉留给我和苏玛吧，我决不

会让她受到伤害。但对公司此后的所作所为，我不一定非要扮演一个强硬的反对

者。

这恐怕正是多数人的态度。他们已经准备退却了，准备承认癌人的现实，但

退却前他们需要一次小小的胜利。约翰非常干脆地答应：&ldo;没问题。保罗，我已

经作过类似的承诺，现在不妨重复一次。今生今世，我不会打扰小海拉的安静。

但对今后生产出来的有专门用途的癌人，我就不作承诺了。&ldo;

他满意地发现，听了他最后一句话，保罗显得十分苦恼，十分沉闷，但他并

没有公开反对。约翰亲切地说：&ldo;今晚不要返回了，我让克劳斯为你安排住处。&rdo;

&ldo;谢谢，但我还是想赶回去。晚安，罗伯逊先生。&rdo;

管家代主人送他上车。暴雨已经结束，深蓝色的夜空十分洁净，停车场上铺

满了金色的落叶。车里的电子表指着凌晨两点，州际公路上车辆很少。保罗踩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