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你来,像我这样把药炼化成魔气,渡给他。”
魂引站立在榻旁,仔细看着任晚手上动作。
学着她的样子,手中凝聚魔气,将瓶中药分别炼化了,直接以渡修为的方式渡给了亓鸩。
待到魂引收了手,任晚才又俯身下去探查亓鸩的情况。
亓鸩一直都在掩藏自己魔族人的身份,所以就连江涟漪也只能探出他的伤势。
任晚不是医修,但能探得出他是不是濒死边缘。
终于松了口气。
身旁魂引也盯着她的举措,见她重新站起来,又迫切开口:“不会死,对吗?”
任晚迎上他的问题,点了点头:“是,他现在,暂且不会死。”
魂引不能留在这儿。
“魂引,你听着,魔域那边有亓鸩的半身是吧。我让你给他带句话。”
任晚眼睫半垂,身上血未擦,此刻便生出狠厉的气息来,
“让他不论想什么办法,弄些事出来,叫魔域的那帮人,这些时日全都不要好过,
最好是根本无力旁顾。”
“这些,你一个字都不要少。”
魂引或许并不懂其中之意,但所有的话,他都能完完本本地说给那边的半身听。
“你走吧,在他醒来之前,都不要来了。”
魂引对她行了一礼,身影化作血气消散去。
此间里,又只剩了任晚和亓鸩二人。
任晚将散落的药罐都拾了起来,将它们全部都收好了。
轻轻坐在了他的榻下,任晚打算就这样蹲守着,直到他醒来。
窗外凉风阵阵,窗边的琉璃盏晃动着花叶,点点明光亮起汇成了一个雪团。
它浮动着,安安静静轻落到了亓鸩的榻沿,蹭了蹭任晚的手。
任晚瞧见了它,伸手摸了摸,依旧是凉凉软软,“你放心好了,在这种时候,为了他,我也不会乱了方寸的。”
从前和亓鸩经常一起度过夜晚,甚至有时候会和他躺在一处。
然而,任晚一直都知道,他总是枯坐到天明的。
那样的时候,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呢?还是说,他什么也没有想。
任晚此刻很盼望亓鸩能醒过来,告诉她。
————
秦翌站在门口,耳旁似乎还萦绕着那女祭司的话。
方才任晚他们走后,那女祭司却紧揪着秦翌不放。
“秦翌,若让你师父瞧见你今日所做,定然对你失望透顶。”
秦翌皱着眉,不明白她又在说些什么:“你什么意思?”
然而这女祭司脸上的疑惑却更甚,“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师父难道什么都没告诉你?”
下一刹,她忽而爆发出嘲讽的笑声来,那声音尖利刺耳,几乎要划破秦翌的耳。
“哈哈哈哈哈哈,你师父真是养了个正直的仙府弟子来。”
她摆了摆手,令其余所有人都离开了此处,只剩了他们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