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逝之但笑不语。
唉,若奴悄悄叹了口气。她看他们的王是因为太想念平南公主了才会如此吧。自从回了萧国之后,他便思念成痴了,在效果境内大举选拔女子进宫,听她们弹奏,但是没有一人让他有想要琴箫合奏的感觉,以至于日日寡欢了,连王太后令他快快大婚的命令也是置若罔闻。
而这一次之所以再次来中原,其实就是期待能再见一次面的,只不过,公主是镇南王的王妃,已不能像从前那般想见就见了,而且南神潜入了段世轩的军营,得知镇南王王妃已经回去王府了。
萧逝之瞬间便有种咫尺天涯的感觉,镇南王府就在这京城之中,但是他却无任何理由上门探视,只得常常身著青袍立于萧瑟风雪中吹箫已解思念之情。
烟雨楼的老鸨见了三人不凡的外貌和穿着,便知该是笔大生意上门了,于是将全部的姑娘都叫了来,但结果却使萧逝之大失所望,个个都是庸脂俗粉,有弹琴极好的,但却没有灵气,总之全都比不上猗房的一根头发丝。
&ldo;看来即便是最最有名的烟雨楼,也不可能找得到一位让我们公子满意的女子了。&rdo;若奴说道。
&ldo;唉哟哟,这位公子,您别急呀,您要的那种……气质清冷、孤傲冰冷、满腹才情的女子,我们这儿是有的,就看您出不出的起价钱了。&rdo;老鸨心中算计着。
&ldo;价钱不是问题,只要能与本……公子琴箫合奏一回,让本公子再次体会一次心灵交-合的默契感觉,什么都不是问题。&rdo;南神拿出一颗夜明珠放在桌上,通体为绿色,圆滑而光润,仿佛翡翠一般可爱。在光下还看不到它的光芒,但是待吹灭了烛火,它便在黑暗中自然发出由绿到白的荧光,犹如一轮明月。
于是,那是钱如命的老鸨便发动全烟雨楼的打手保镖,想尽一切办法也要找到萧公子口中所说的&ldo;清冷飘渺、孤傲冰冷、满腹才情&rdo;的那类女子。
猗房便是被这样掳到烟雨楼来的。
这是何处?
过了半日,那迷药的药效退了,猗房悠悠地醒了过来,发现自己置于一个陌生之处,这房中有着一种她不适应的浓烈脂粉香,耳畔还似乎隐隐传来有女子的巧笑和男子的声音,她支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头有些昏沉的感觉。
这才想起了方才被两个男子将一团臭布塞进口中,之后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这究竟是哪里?是他们将她虏获至此的吗?他们有何目的?想起以前在段世轩的军营时,也曾被掳走过一次,那一次掳她的人是她的父皇。但这里看着,怎么也不像是皇宫。
&ldo;唉哟哟,你可醒来了,再不醒啊,我那夜明珠它可就飞了。&rdo;正在理顺思路的时候她突然听到一个聒噪刺耳又有些大惊小怪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接而门开了,一个珠光宝气的肥胖女人扭着腰身走了进来,门开的瞬间,她看到外边很多男男女女搂抱在一起。
&ldo;这是哪里?&rdo;这一切的景象对于她来说都是陌生的,她从小到大只带过三个地方,一个是冷宫、一个是镇南王军营、还有一个就是镇南王府。
&ldo;这京城最有名的烟雨楼,也就是烟花之地,女子卖笑,男人讨乐子之处。&rdo;关于烟雨楼,这京城之中该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
&ldo;哦。&rdo;猗房淡淡地应了一句,闭上眼睛不再说话,让昏沉的脑袋休息休息,烟花之地,就是书中所说的那种地方吗?出卖身体出卖灵魂的地方?
原本jian笑堆满一张脸的老鸨心中一惊,原以为这女子醒来发现置身于这陌生之地,而且是青楼的时候,必然会大哭大闹一番,然后喊着想尽一切办法逃脱,她连打手保镖都准备好了,正在房外呆着呢,如若她逃走或不从自有她受的,从前那些姑娘们就是这么被她驯服的。
谁曾想,她的脸上却是这般平静淡然,还有那一切也入不得她的眼、毫无畏惧的样子反而令她这个历经风尘的老鸨有些怔住了。这女子是何人?千金之躯才会有这等气质才是,但是看她素白朴素的穿着,并不像是那大富大贵人家的女儿。
&ldo;姑娘,你可知这是何处?&rdo;老鸨试探地问道,心想也许是养在深闺,不知道进了这烟雨楼意味着什么吧。
猗房睁开了眼睛,说道:
&ldo;烟雨楼,你不是已经说了?&rdo;既然说了,怎么还问。
&ldo;烟雨楼取自&lso;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rso;,但却是烟花之地。&rdo;呵,真是奇了,现在到成了老鸨替她解释,担心她接受不了了。
&ldo;我知道,烟花之地,女子卖笑,男子讨乐。但,于我何干?&rdo;她冷然的眸子看着床幔,床幔上竟然也是一片曼陀罗花瓣,她在镇南王府的时候,落英阁的床幔上开着的也是这种花。
只不过,这里的曼陀罗竟然是黑色的,和那血红的彼岸花比起来,更幽深。从前,她听宫里的老宫女说过,黑色曼陀罗有一个传说,每一盆黑色曼陀罗花中都住着一个精灵,他们可以帮你实现心中的愿望。但是,他们也有交换条件,那就是人类的鲜血,只要用自己的鲜血去浇灌那黑色妖娆的曼陀罗花,花中的精灵就会帮你实现心中的愿望。
也只能用鲜血浇灌,因为据说,他们只爱这热烈而又致命的感觉。
老鸨的原先的气势在她这淡然的神态和淡漠的话语中完全软了下来,但仍旧假装凶恶:
&ldo;今日你进了我这烟雨楼,可别想着出去了,你要留下来为我赚钱,否则……看看外边,打手们可等着呢。&rdo;
猗房的视线淡淡地从黑色曼陀罗上移开,&ldo;可否将这床幔换了,还有这房中多余的东西全部搬走,我只要一张床和一张书桌。&rdo;
这似乎漫不经心的话彻底让老鸨哑然了,过了半日才说道:
&ldo;姑娘,可会弹琴?&rdo;
&ldo;会。&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