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孝京心想,他们俩应该算是一伙的,说给谁听都没差。
他清了清嗓子,说:“那我小声点,别打扰陈警官。”
蓝何觉得程孝京有时候故意耍的心眼特别别致,他不自觉地笑了笑,说:“按照我的理解,唐亚东在长宁证券不可能只是一个背锅的。否则,里面的人根本不可能给他那么大的实权。”
“实权?”程孝京摇头说:“也没有多大的实权,他口中那个废物上司才是有实权的人。”
蓝何顿了下,立刻改口说:“起码一半的实权是有的。”
程孝京嗯了一声,算是赞同。
“另外,长宁对唐亚东的态度也很奇怪。我倾向于长宁其实很清楚那些违法犯罪的事情是怎么回事,但是它不能跟真凶撕破脸,只能假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个样子就像是……”蓝何沉吟了好久,忽然眼睛一亮,说:“委曲求全!”
“委曲求全?”程孝京念叨着这四个字,心想这个人的脑子还是记忆中的那么大,这四个字足以让人脑补出一出上百集的商业大戏了。
“说不通,”程孝京却否定了蓝何的思路,说:“长宁是祁兰市老资格的金融企业,金融企业和一般制造型企业不一样,他背后往往有你无法想象的关系网。”
“制造型企业主”蓝何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程孝京这句话背后关系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关键点。
钱。
任何人事物,只要和金钱牵扯上,几乎都单纯不起来。
“他自己就十分有钱,哪有那么容易受制于一般的势力。”程孝京问,“你觉得呢?”
蓝何忽然有些后悔自己引出了程孝京这样的思路了,他张了张口,脑子里一路在挣扎自己要不要把某些规则说破。
程孝京看他想说又不敢说的模样,先递给他一个开口的由头。
“想说就说吧。我和陈警官不一样,不会太较真的。”
蓝何怀疑地看他两眼,说:“……因为关于到我家的问题,所以我需要慎重一点。”
谁知道程孝京立刻接了一句。
“和你们家有关系的话……该不会是黑势力吧。”
蓝何真是服了他了。
“是。”他回道。
“那没什么,你说就行了,我没有什么能力去查,要查也是通过你和陈警官。”
蓝何觉得自己大概见鬼了,竟然真的就相信了程孝京的这一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