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不仅沈问言,连沈问言的爸妈都没打算放过他。
那一家三口,在这种时候尤为默契。
他们三个几乎同时对着余歇说:“你别走啊!”
你别走啊!
余歇欲哭无泪:我不走让我留下干什么?狠狠地鞭打我吗?
很显然,沈问言他爸妈现在对他俩的事儿接受无能,余歇不太想掺和进他们的家事里——这么一想,余歇突然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个没有担当的渣男,这样可不行。
他不怂了,他得跟沈问言站在一起。
余歇深呼吸,往前迈了一步,回到了沈问言身边。
沈问言小声说:“一起回去吧,聊聊呗。”
聊聊就聊聊。
余歇想好了,反正自己皮糙肉厚的,沈问言他爸妈要是暴怒了,他可以在对方挨打的时候护一护,不能让沈问言一个人挨揍。
就这样,余歇颤颤巍巍地被沈问言拉着,跟在沈问言爸妈身后,进了人家的家门。
突然,太突然了。
毫无准备,真的毫无准备。
余歇进门之前还在想:这怕不是鸿门宴。
但他又觉得不应该那么揣测人家父母,沈问言爸妈看起来都是挺和善的人。
进屋之后,沈问言十分狗腿地给他爸妈拿拖鞋,又找了一双给余歇,之后小跑着进屋,端茶倒水,很是殷勤。
他得好好表现,好好表现才有被宽大处理的可能。
尽管沈问言觉得自己只要不违法犯罪,有喜欢任何人的权利,但那只是理论上这么讲,面对父母的时候,还是要照顾一下对方的心情。
“你们俩怎么这么晚了还在外面晃悠啊?”沈问言拉着余歇一起坐在了爸妈对面。
沙发上,四个人,一人捧着一杯水。
沈问言他妈说:“你俩不也一样?”
还真是。
余歇想:您批评得是,要不是我们晚上不回家,非要在外面晃悠,也不会被您当场抓包了。
现在的余歇觉得自己仿佛真的回到了青春期,他跟沈问言就是早恋被逮到的小混球。
如此想来,竟然还有点想笑。
想笑归想笑,这时候余歇要是真的笑出来,怕是给自己找麻烦呢。
他忍着,一声不吭,就支棱着耳朵听他们说话。
沈问言说:“爸妈,你们要不还是少喝点水,睡前喝太多容易给肾脏造成负担,明天起床会水肿得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