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歇那边洗澡,水声哗哗的,沈问言真不是故意下流,他是真的控制不住自己。
无奈之下,他扯了纸巾塞进自己的耳朵里,情况稍有缓解。
声音小了点,但心还在一墙之隔的浴室里。
沈问言认真地谴责自己,最后决定算了,不看了,是男人就大胆地往前走!
余歇出来的时候一身的水汽,头发也没吹干——他是故意的。
余歇以前看电影的时候有个镜头印象非常深,女主角在外面淋了雨,回家之后洗了个热水澡,男主角心疼地给她吹头发。
虽然余歇不是女主角,但他也想让男主角给自己吹头发。
他的男主角当然就是沈问言。
然而,沈问言根本不懂他的心,这人在某些时候真的非常不解风情。
余歇出来的时候,沈问言在那儿脑子乱糟糟的,一看见对方就秉住了呼吸。
“你干嘛呢?”余歇见他脸涨得通红,在床边坐得端正,觉得这人不对劲。
“没事。”沈问言猛地起身,绕过余歇朝着洗手间走。
余歇手里还拿着吹风机,正想递给对方让他给自己吹头发,结果,这人怎么还走了呢?
沈问言溜进洗手间,隔着门冲余歇嚷嚷:“正好,你在外面吹头发,我也洗个澡。”
余歇站在原地,翻了个白眼,现在开始怀疑自己跟这人谈恋爱的决定究竟是不是正确的,也开始怀疑自己当年到底怎么回事儿,怎么就那么识人不清呢?
好吧,不只是当年识人不清,现在也还是一个猛子扎进了沈问言的圈套里。
蠢透了。
余歇一边吐槽自己,一边吹头发,等他终于把头发吹干,也终于想明白了:我吐槽自己干嘛啊?该被吐槽的难道不是沈问言?
想着想着就开始生气了。
余歇扭头看向洗手间的方向,放下吹风机开始躁动起来。
酒店房间的设计永远都让人容易想很多,卧房跟浴室中间隔着的仅有一面玻璃墙。
有些酒店玻璃墙是磨砂的,厚磨砂,几乎连人体的轮廓都辨别不太清楚,只能靠脑补,但他们现在住的这个酒店,设计很风骚,玻璃墙是透明的,从里面拉下一扇百叶窗,就算是挡住了。
当然,有的人可能追求视觉冲击,喜欢搞点什么生活小情趣,百叶窗不拉下来也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儿。
但余歇要脸啊,矜持啊,毕竟这恋情才刚开始而且因为沈问言的不解风情岌岌可危啊。
他洗澡的时候百叶窗是放下来的,沈问言去的时候也没拉起来。
他估摸着,沈问言在这方面应该比他的脸皮还薄一点点,毕竟是亲个嘴儿就开始流鼻血的人。
没出息极了。
余歇刚刚还在怨念,觉得自己走错了路应该甩了沈问言找个游刃有余的情场高手给他一场丝滑的恋爱体验,可一分钟不到,他就又对沈问言动了歪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