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我要和你赌命?”刀刚推出鞘,他就听到这么一句话。
忽然听到这句问话,他才想起,自己为什么会提出这么荒唐的赌博?但他血性的直觉一下就给了自己答案。
“因为你有让我出手的冲动,呵,准确说来,我是个‘遇强则斗’的好战之徒。”
江扬提起随身携带的小皮箱子,赏识地回道:
“如果你能选个合适的战场的话,就能如你所愿,甚至,超乎你想象的——享受到战斗到欲罢不能的快感!”
“很好!”他把刀缩回鞘里,“外面的甲板够宽敞的,现在也没什么人在,你觉得如何?”
“悉听尊便。”说着二人往甲板的方向走去。
太阳下山之前,天气已经够冷了,一进入夜晚,呼啸的海风就化作千万把刀与剑,刮剐着人们的皮肉。刺骨的寒风吹拂着他轻逸的武士服,撩起他的小马尾。江扬一走出来,就感受到了冬日的冰冷,这海风吹在他面庞上,就是对着十来度的空调猛吹的感觉。
走到甲板中间位置,他停了下来,面朝江扬认真的说:
“你应该有听过‘九把绝情刀’吧?”
“唔?!”突然被他这么一问,江扬怔了一下,望着自己右手提着的小皮箱子,明明没打开来过,他是怎么知道的?
“呵,你不用讶异,即使我没有透视眼,发现不了你箱子里的东西,我手里这把刀可是不会说谎的,在靠近你之时,它可是兴奋得不得了。”
“难道?!”江扬认出了眼前这一身酒味的日本剑客了,但这种怪胎怎么会邀请自己决斗呢?
“咕咕嗗嗗嗗——”在他再次拔出刀的时候,刀和刀鞘摩擦发出非常恶心的声响,听起来是好重的锈被刮落的噪音。
“真是不好意思啊,刚刚没让它喝酒,就生了这么一重锈了,稍等一下哈……”边说边取下系在腰间的葫芦,倒出上面一层酒水,再把葫芦嘴放在刀面上,哗啦啦地倒开来。
神奇的时刻到了,他手里那把锈迹斑斑的刀竟把沾在上头的酒都吸噬掉,沿着刀尖往地上滴的酒水珠也被一下子吸了回去。一葫芦的酒倒完,它也把流出来的酒都吸了个干净。
“真是的,一滴都不留给我呀!”剑客抓起酒葫芦往眼前晃了晃。便无奈地丢开了见底的葫芦,提起酒味十足的刀亮在两个人面前。
“你就是‘酒鬼剑客’吧?”江扬见到方才的一幕更加确认自己的猜测,把箱子平放在地上。
喝了个痛快的刀开始有了反应,褐色的锈成末脱落,映着天边微弱的月光,放出嚣张的光芒。看其刀身长度已超出三尺,如香蕉一样弯出弧度来,便知道其为地道的大太刀。而它,有个名字更叫人留心——‘螭吻’,‘九把绝情刀’中的一把,也是唯一流落到日本的一把刀。
“你认得我?!那就好说了,我的‘河豚鬼’可是状态大好呀,你快点拔刀吧!”剑客刀指着江扬说道。
江扬冷笑了一下,打开箱子,取出了那根缩成指挥棒大小的鱼竿,愤愤不平地怒道:
“什么‘河豚鬼’,那把刀的名字叫‘螭吻’好吗!”拿在手上的鱼竿顿时伸长,“只不过被拐到日本人手里了,就他妈变了个名字,恶不恶心!”
看江扬如此愤懑的样子,剑客反而更加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