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雪息说:&ldo;我家里出事了,可能要糟。&rdo;
陈迹问:&ldo;什么情况?&rdo;
关雪息道:&ldo;我把我妈惹毛了,她搬救兵,叫关靖平来收拾我。&rdo;
陈迹:&ldo;……&rdo;
陈迹:&ldo;他们想干什么?&rdo;
关雪息:&ldo;不知道,但无所谓,能把我怎么样?&rdo;
关雪息从来不畏惧父母权威,对他们只有迁就和忍耐。
当他不想忍了,他什么都不怕。
刚才他说自己是为了在何韵面前扮演一个完美的儿子,才逼自己硬抗压力,遇到什么困难都不退缩。
但其实他骨子里,就是一个不畏难不退缩的人。
可话又说回来,家庭是每个人的第一所学校,所谓的&ldo;骨&rdo;,其实也是在原生家庭里养出来的。
他的反骨,是因也是果。
关雪息放下手机,静静地等待关靖平到来。
如果说他在何韵面前还有一丝顾忌,那么对关靖平,一点余地都不需要留。
关靖平当不了何韵的救兵,充其量只能帮她分担一部分火力。
关雪息数着时间,不到半个小时,门铃就响了。
关靖平是聪明人,他肯定在路上打好了腹稿,知道该说些什么话才能把混乱的局面稳定下来。
人在气头上是没办法商量事情的,必须先冷静,然后才能从长计议。
但关雪息不给他这个机会。
关靖平一进门,穿过客厅,走到关雪息房间的门前,就见他的好儿子抬起头,凉凉地瞥了他一眼。
何韵立在一旁,眼睛哭得红肿,眼神里充满了怨怼,伤心,和无措。
关雪息却出奇地冷静,且有气势。
那气势不像一个正常的十七岁少年。
关靖平问:&ldo;这是……怎么了?&rdo;
关雪息盯着他,用一种难以形容的腔调,久违地叫了声&ldo;爸爸&rdo;。
关靖平受宠若惊:&ldo;哎,爸爸来了。怎么回事?你和你妈为什么突然又吵起来了?&rdo;
关雪息没回答,他看看关靖平,又看了眼何韵,话锋一转道:&ldo;既然人齐了,我宣布一件事。&rdo;
关雪息坐在椅子上,微微挺直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