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瑜故意怄他说:&ldo;我打球就是这么剽悍,比不得人家淑女。&rdo;
乔楚又好气又好笑,一把捏着碧瑜的鼻子,笑着说:&ldo;你是打算一直吃醋当晚饭吗?&rdo;碧瑜扭头伸手隔开,咭咭直笑。两人闹了一阵,乔楚说:&ldo;晚上请你吃饭,当赔罪。&rdo;问他上哪儿吃,乔楚笑而不答,神神秘秘地把碧瑜拽上了车。
沿途车灯闪烁。碧瑜隔着玻璃望着窗外路旁迅速后移的商铺和绚烂的彩灯树。她藏了很多心事。有多少是跟那个人有关呢?乔楚不敢问。现在他和碧瑜的关系更像是个美丽的泡泡。他害怕一探问,泡泡就幻灭了。&ldo;或许我不该把她逼得太紧。&rdo;乔楚握着方向盘,侧头看了她一眼,问道:&ldo;在想什么?&rdo;
碧瑜身子往车椅一靠,轻叹说:&ldo;在这座城市里,难得有开车从容的时候。&rdo;
刚来这个城市的时候,碧瑜最讨厌这个时间段。人被困在路上,疲惫、焦虑、饥饿……周围除了车还是车,整个城市都弥漫着汽车的尾气。那种味道有时能让人难受得窒息。
而在老家,晚上七八点钟,爸妈准备好的饭菜大家早就一扫而光,酒足饭饱。每家每户都有人搬着板凳坐在门前摊饭、神侃。马路上除了每天默默站岗的路灯,鲜有呼啸的车流。
乔楚笑笑说:&ldo;可不是么。一过年,路都宽敞起来了。&rdo;
&ldo;也只有这种时候,才有心情去感受这座城市的好。&rdo;碧瑜接着说,乔楚却不置可否。
说话间车已到达目的地。乔楚下了车,朝碧瑜招招手说:&ldo;等一下就有机会让你寻到这城市的好。&rdo;
碧瑜跟着乔楚走了一段大路,拐进一条相对窄小的街。只听车流声渐渐小了,街两旁清一色都是骑楼,多半只有二三层,一如躲在深闺中的女子,沉静、端庄,与周边的摩登高楼显得格格不入。不远处有几栋硬质红砖的洋房,其中一栋的门前支着黛色雨篷,摆了几盆娇艳的小花,还有一个憨态可掬的胖厨师雕塑。透过橱窗可以看到,里面不大,格局却颇有乾坤,招得人恨不能先进去转一圈。
里面窗明几净,每一个角落的布置不经意透露出主人的殷勤。灯光暖暖的,却并不昏暗。在侍应生的带领下,乔楚二人找到自己的位子。
碧瑜驻足妙目四顾,然后笑着对乔楚说:&ldo;也真难为你,居然还能找到这么一个精致的餐馆。&rdo;
乔楚说道:&ldo;相信我,这里精致的并不只是摆设。&rdo;他似乎很熟悉这儿的一切,连餐牌都不用看,随口说了几个菜名,侍应生很快下了单。
&ldo;某人是这里的老顾客呀,肯定经常带女孩子来。&rdo;碧瑜说。乔楚却正色道:&ldo;是老顾客没错,带女孩子来是头一回。&rdo;碧瑜本来只是开玩笑,见他突然一本正经的样子,倒有些讪讪的。
没多久菜就上来了。乔楚所言不虚,这里的厨子果然了得,每一道菜都能挑战人的味蕾。看见碧瑜吃得津津有味,乔楚觉得很有趣,笑问:&ldo;怎么样?我的赔罪够诚意吗?&rdo;
碧瑜一副酒足饭饱的样子,竖起大拇指说:&ldo;绝对有诚意。&rdo;
准备买单的时候,侍应生彬彬有礼地走过来,递上一束娇艳欲滴的红玫瑰给乔楚。
乔楚接过花,微笑着送到碧瑜面前,说:&ldo;老套是老套了点,我想你不会介意吧?&rdo;碧瑜接过花,双颊泛起一抹红霞,故作淡定地说:&ldo;老套也未必是坏事。&rdo;
她有多久没收到花?恐怕连自己也忘了。刘泰辉出国之后的每一个情人节,她不是宅家里就是加班。开始那两年,还能接到泰辉的越洋电话,毎周一次,雷打不动,特殊节日更不必说。等电话成为碧瑜生活中的重要事项。哪次泰辉的电话不准时了,碧瑜也会为此跟他闹别扭、耍性子。到后来,碧瑜渐渐习惯他的不准时和遗忘,她知道他很忙,于是她也努力让自己忙起来。只有忙碌才能让等待不那么煎熬。
而眼前这个人,和他虽然没经历过大学舞会的懵懂相遇,也没有过青葱岁月两小无猜的甜蜜;却是不早不晚,赶巧碰上了,在自己厌倦了等待的时候,在最需要拥抱的时候……
closeyoueyes
giveyouhand,darlg
doyoufeelyheartbeatg?
doyouundersta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