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杂货,顾名思义便是大江南北的东西,在这间铺子都有来卖。
华音在南北杂货的铺子中逛了约莫一刻,买了许多东西后,让锦衣卫给提着。
又逛了别处,把锦衣卫带出来的银子全给花了,华音才打道回府。
许是买了东西发泄了情绪,也没有那么气恼了。
回到客栈已是晌午,从婢女口中得知裴季在她之后也出去了,现在还没回来。
华音也没有问他去了何处,用过午膳后,便回房准备歇晌。
婢女把小金银送回到了华音的屋子,道:“昨夜童管事吩咐奴婢看着猫主子,半夜的时候一直在扒门叫唤,想是像小夫人了。”
猫主子这个称呼还是童之喊起来的。
起初婢女疑惑地问过童之。
童之温笑的抚摸小金银的脑袋,道:“日子过得比我等还滋润,不是猫主子还能是什么?”
华音把小金银抱了过来,小家伙一入怀中就蹭着胸口,看得婢女心惊,忙提醒:“小夫人小心些,莫让它蹭到了伤口。”
华音顺了顺小金银的脑袋,笑道:“我有分寸,你去歇晌吧,等我醒来再唤你。”
婢女应了声,随后退出了屋子,阖上了房门。
婢女离开后,华音□□了半晌小金银,给它喂了小鱼丝后,便转身走到床榻,躺在榻上细想云霄的事情。
若是云霄有问题,那么云侧妃也会有问题。
先前童之已经把宫中的关系说清楚了,在这南诏王宫中,一个王后,三个妃子,而这其中南诏王最宠爱的便是这云侧妃。
一个月里边,便有大半月是去星逻殿的,可见对其有多宠爱。
若是南诏王把裴季要来南诏的消息告知了云侧妃,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毕竟以南诏王那样的懦弱无能,为了稳坐王位都能逼死自己的发妻,还有什么荒唐事是做不出来?
若是他们兄妹二人真与杀裴季的杀手是一伙的,那么上一次刺杀裴季,又险些杀死她。还有在乌蒙城刺杀她,威胁她若是不在王城杀了裴季,死的就是她的这些事情,那么应该也有他们的份。
想要杀她的人,为何她会觉得有善意?
华音想起云霄,疑惑之色越来越凝重,也越发的想知道自己与那云霄到底有什么关系。
可没有记忆,关于以前的记忆与认识的人都像是盲人摸象,毫无头绪。
她想细查,必定要从云霄的身上开始查起,可单独寻云霄不安全,且也不合适。
云霄是男子,而且以裴季的占有欲来看,似乎不太高兴她与云霄走太近。
再者裴季不仅疑心重,还观察入微,她仅是多瞧几眼云霄,便让裴季瞧出了端倪,生出了怀疑。
若是与云霄单独见一次面,恐怕裴季真的会把云霄当成杀手的奸细。
既然从云霄那处无从下手,那唯有从云侧妃那处下手了。
差不多也要进南诏王王宫寻大巫医看诊了,届时在旁敲侧击。
小金银吃完了小鱼丝,跳上了床榻,蹭到华音的枕边打呼噜。
华音的思绪被它那响亮的呼噜声打断,没好气的望了眼睁得一双无辜大眼的小金银,抬手摸了摸它的头颅后,便也就拉起被衾歇息。
日头逐渐西移,华音睡了约莫有小半个时辰了,就是小金银也趴在了她的枕头旁睡得香甜。
忽然,华音那双原本放松的手忽然捏住了被衾,渐渐用力攥紧。五官也开始皱了起来,神色逐渐痛苦了起来,隐隐有薄汗溢出,脖子开始绷紧,经络很是明显,开始发出难受的呻吟声。
汗水越发的多,几乎汗湿了软枕。
梦中痛苦,但却是醒不过来,小金银在床头不安的叫唤个不停。
裴季回到客栈,正欲回房,便听到华音的房中传出小金银那不安的叫声。
思索片刻,还是转身去敲了华音的房门。
敲了几息没有回应,隐约听到里边的喘息声,面色微变,裴季当机立断地踹开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