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偏又听内侍说德严要擅闯冷宫禁地,急忙赶回后宫,眼见他想不顾宫规闯进去,更是气得发抖,怒道:“你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虽知太宗正在生气,德严仍然说道:“儿臣想请父皇允许儿臣进去瞧母妃。”
太宗怒极:“你还哪里有母妃,滚回去。”
德严几乎绝望,心道你可当母妃是妾室,说丢便丢弃,儿臣却只有这一个生身之母,怎可不闻不问,却不敢说出,只待立在场。
孙贵妃早知太宗来此,慌忙过来,却见太宗与德严争吵,便不说话。
太宗怒道:“你这逆子,没听见朕说话吗,这地方是你能来的吗?”
孙贵妃关切道:“皇上何必动怒,四皇子年幼,何况德妃娘娘是四皇子的母亲呢。”
太宗见孙贵妃来此,睥睨道:“爱妃何时知朕来此?”
孙贵妃微微一笑,躬身行礼:“臣妾听说四皇子在此,原也是打算过来劝阻的,却不想一来便瞧见皇上父子二人争吵,皇上息怒,四皇子毕竟年幼,何况里面的乃其生母,若知生母病重,也不来瞧瞧,却也说不过去啊。”
太宗神色复杂:“爱妃意思是他做得对?”
孙贵妃道:“违反宫规是不对,于人伦亲情,四皇子之心情,也可理解。”
太宗怒气消了些,盯着衣衫凌乱的德严,皱了一下眉,语气松了些:“宫规不是摆设,今日暂且饶你,回去!”
德严万没想到孙贵妃会帮自己说话,只不知这女人内心作何打算,心中一横,咬牙请求道:“儿臣真的很想看望母妃,请父皇恩准。”
太宗怒气又盛,这逆子这般忤逆,定要与自己为难,莫不是怜其年幼,自小疼爱,便要打杀了:“朕再与你说一次,这里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
孙贵妃道:“四皇子,且听皇上所言,这里自有太医诊治,请先回去。”看到青雨,便问道:“你是景怡宫婢女,冯,夫人怎么样了?”
青雨没想到孙贵妃还记着自己,低头道:“回贵妃娘娘的话,怕是不行了,一直念叨着四皇子。”
太宗听这话却是颇为不忍了,从前冯夫人的种种在脑海里一闪而过,便又问里面疫情的情况,得知疫情暂时得以控制,少不得夸奖孙贵妃一番,但想德严进去看望确实不妥,愠言道:“既是如此,周惟胡,你把老四带回去吧。”携着孙贵妃离开。
等反应过来时,太宗和孙贵妃早已走出老远,德严很是失落和失望,跪下道:“母妃,儿子与你一起。”
丝言叹其孝心,十分不忍德严一直跪着,便过来道:“四皇子,皇上已经走了,您,还是快回去吧!”
德严见众人皆散,不深不浅地看了丝言一眼,女子关切的眼神看得颇为真切,只是此刻,却不能回答。
丝言回到长乐宫时并未见到孙贵妃和皇上,却看到初云公主来了,正在等孙贵妃。
初云公主得知自己母妃和父皇到御花园去了,便与丝言闲聊。
丝言心下复杂,四皇子今日已经惊动皇上,且刘院使大人是德妃的人,要再想寻机会,真是太难了,孙贵妃娘娘,为什么一定要德妃性命呢,想来孙贵妃此刻陪着皇上实则是心急如焚吧,不然也不会让彩蝶立刻去请刘太医了。
初云公主见丝言发呆,正要询问,彩蝶进来回禀:“公主,刘太医到了。”初云公主不知为何,但长乐宫中的事一向是交给丝言处理,便瞧着丝言。
丝言向初云公主行了退礼,便对彩蝶说道:“快请。”
刘太医进来后瞧不见孙贵妃,有些奇怪,见初云公主在,赶忙行礼。丝言赶紧道:“娘娘有事出去了,刘太医可否等等?”
张太医便低头应允。
初云公主觉得丝言面色有异,但似乎不便马上询问,只哑了口,母妃最近虽因景怡宫的事心烦,但上母妃明明好好的,怎会一下子就病了呢?请这太医院使前来,也许只是询问疫病的事情吧!母妃却从不对自己讲,那么,那日招哥哥进宫,是因为什么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