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鲁索嘴角嘲讽的弧度迅速垮了下来:“说实话,陛下,我确实想过夺权,但不是以这样的形式。”
赫尔兰斯和雷诺佩斯父子冷眼盯着他,等待他继续为自己辩解。
“您应该知道,我收到了盖束的宴会邀请,在临走的前几天,帕勒蒙来拜访了我。”
“帕勒蒙?”国王咀嚼着这个名字,旁边的雷诺佩斯立马用眼神示意自己的儿子去控制住帕勒蒙。
“是的,您的宠臣。”特鲁索继续道,“他是盖束国王派到夏勒戈尔的奸细,当年您遇险和被他搭救都是盖束安排的一出戏罢了,他为您受伤,也只是为了更快获得您的信任。”
特鲁索大公脑海中回想起那时的场景——
帕勒蒙微笑着转动右手的黄金指套,这象征陛下恩宠和自身地位的昂贵指套在他手中仿佛只是一个不值一提的小玩意儿。
“各自为主罢了。”帕勒蒙的语气漫不经心中带着残忍,也有些愤恨不甘,“我千方百计怂恿赫尔兰斯将雷诺佩斯那老家伙送进黑狱,费尽心思让人刺杀赫尔兰斯,让赫尔兰斯怀疑到雷诺佩斯头上,他倒是机灵,没着了我的道。”
帕勒蒙看着特鲁索大公,神色阴沉:“我知道假传消息的人是大公安排的,不过大公您真的很让我失望。”
特鲁索大公盯着他,没有说话,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
帕勒蒙站起身:“我们陛下平日里对夏勒戈尔的动作也只是小打小闹而已,您应该知道,夏勒戈尔不会阻挡盖束前进的脚步。”
阳光透过窗户照射进略显昏暗的室内,将帕勒蒙的脸切割,半边脸在阳光下微笑,半边脸在阴暗中看不清表情。
“希望您能好好思考一下其中的利害关系,我亲爱的大公大人。”
赫尔兰斯安静地听着,内心深处隐隐有些酸涩,那是属于原来的赫尔兰斯的情感,对于那个无依无靠的的孤独少年来说,帕勒蒙确实是他的救赎,为了救他而不顾一切甚至自己重伤,可这一切都只是利用的假象罢了。
“然后?”他提醒已经深陷回忆的特鲁索。
“然后?然后我去了盖束,那场宴会,是盖束和南境神教联合的举办的,神教希望通过这次宴会渐渐渗透进入北境,显然其他国家并不买账。”
“神教……”
赫尔兰斯已经许久不曾听到这个名字了,那些镌刻在骨子里的仇恨,国破家亡的无能为力,一瞬间涌现出来,侵占了他的大脑。
那些刺耳的指责,不屑怜悯的眼神,以及身体被炙烤是看到的神模糊扭曲的脸……
“陛下……陛下?”雷诺佩斯见国王突然面色惨白,不由得担忧出声呼唤,“陛下……您……”
“没事……”赫尔兰斯摆摆手,继续看向特鲁索,眼眸中冰霜凛冽。
“把你知道的全部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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