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立纳闷非常,韩雨彤的修为,用神念之力根本无法探测,以她丹田之内的强大灵力波动来看,至少是培灵中期的高人了。她都无法将毒火收复,我能帮她什么忙?
也许是看出范立的担忧,韩雨彤嘶哑着声音道:“范公子,此行的确很是凶险,万毒谷中,不但生活着许多难以想象的奇毒妖虫,还有数种大型的奇毒妖兽生存。我的嗓子,就是在二十年前首次强行入谷的时候,被毒气所伤,至今无法痊愈。而且面目尽毁,很难再度复原,除非收复那朵万毒灵火,此火克尽天下万毒,如此之下才会复原的。至今也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所以,我不会强迫于你,你现在即使反悔,我也不会责怪你的。”
范立心中一震,韩雨彤说出此话之后,隐隐感到一丝杀机,当真反悔的话,只怕是在劫难逃,当即微微一笑的道:“我既然已收下你的报酬,就算是答应了此事。就算再危险,我也不会退却的,失信于人的小人,我还不削去做。”
韩雨彤一把掀开盖在头上的大氅,露出一头如瀑的青丝来,脸上却带着一个银质面具,只露出一双漆黑灵秀的双眸,眼睛一眯赞许的道:“那点报酬算什么,真正的好处,是在那万毒谷中。因为这朵毒火,我猜测应该是一位前辈高人陨落之后,遗留下来的。而且还是一位强大的炼丹师,所以,里面的宝贝不难想象。”
范立眼睛一亮,但是马上又黯然下来的道:“只怕我修为太低,根本不能帮到你,反倒会给你带来麻烦。”
韩雨彤摇摇螓首,一缓的道:“我之所以要求你能够驱使灵火之后,此行是有很大把握的,不管是何种天地灵火,无人驱使的天然毒气,是无法近身的,一驱便散。接近毒火之后,公子须得使出你的金色灵火,将此毒火控制住……”
范立万万没有想到,韩雨彤没有对他动歪心眼,居然是她也有天地灵火的资源,最主要的是自己的火焰不能修复他的容颜和嗓音,若非如此,当初可能是进了丹道楼之后,恐怕和乐丹是再也出不来了。
不由暗暗的出了一身的冷汗之后不解的问道:“韩前辈是如何知道我身俱火焰的,莫非是因为神念强大都能探查出来的吗?”
韩雨彤轻笑了一声之后道:“小公子不须多虑的,你的火焰无人能够使用神念之力探查出来的。之所以我知道,是因为你的火焰对我的本源灵火有着克制之效,你上次一踏进大厅之内,我就根本无法控制灵火炼丹了。再说你和掌柜询问火焰秘法,而你的修为也才培元五层,所以我才断定你是拥有天地灵火之人。”
范立苦笑了,没有想到是这个原因导致他泄了老底。看来她此前的忠告,不无道理的,以后少接近炼丹师为妙。
青楼镇最为著名的春香苑的后花园水榭亭台之中,两位交谈之中的翩翩公子神色突然一凝,一道淡淡的灵光突然从远处飞来,一个盘旋之后,轻飘飘的落在一位灰色衣衫的公子手里。青白光芒一闪,从里面传出一个清脆的声音:“那贱人已经过了青楼镇,身边只带着一位培元五层的少年,没有任何的帮手。”居然是一道符印传声之术。
两位青年公子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来,灰衣公子难掩激动之色的道:“呵呵!不枉在此地等候了五年,为了这朵毒焰,这贱人终于是再次现身。”
另外一位穿着白衫的少年公子淡淡的笑道:“看来计划是非常成功的,这贱女人显然做梦都没有料到,她的毒焰秘密,已经在五年之前,就被我等知晓。如若不热,定会带上刘昊这等帮手的,只不过这位培元五层的少年是何方神圣?这么低的修为,带上他又是什么目的?”
灰衫少年狡黠的一笑道:“这就难说了,切莫去揣摩人的心思,这是愚蠢的,就凭我等三人均是培灵期的修为,还惧怕她不成。炼丹的毒焰,你等拿来无用,帮我成功夺得此火之后,按照商议好的办!”灰衣少年说完,食指紫光一闪,一团紫茵茵的纯阳真焰一闪而出,将那一枚符印焚成虚无。
灰衣少年,居然也是一位拥有本源灵火的炼丹师!
两人坐在马车之上,交谈起来,由开始的生疏逐渐熟络,丝毫不知五年之前就已经泄漏了毒焰的事情,早就被有心人盯得死死的。马车从早到晚,没有停下,整整跑了一天一夜,沿途一个人影都没有见,荒芜之极。
两人下了马车,向六脉山中步行而去。远离马车之后,韩雨彤从乾坤袋里拿出一个巴掌大的船型法器,银光闪闪,上面铭印着密密麻麻的道纹。
范立只觉得这银色的小船灵气逼人,比起青叶刀不知道要强上多少,至少是灵器级的宝物了。但不知道楼主取出此物有何用。
正沉吟之间,韩雨彤法决出口,小船之上的道纹亮了起来。范立只觉得眼前银光一闪,一首丈许长的银色大船漂浮在了空中。
韩雨彤看了一眼呆若木鸡的范立,衣袖一挥,卷起范立,身形一晃,稳稳的站在了船上淡淡的道:“这是中品灵器飞舟,只有培灵期的修士才有如此强大的法力驾驭此物。此地距离万毒谷,即使驾驭此飞舟,也还需要两天的时间才能赶到。所以,在两天两夜的时间里,你大可在此舟之上修炼火焰秘法的。”
韩雨彤说完之后,双腿一盘,右手泛起灵光,一掌拍在船头之上的一颗银色圆珠之上,丹田之内的灵气,狂涌而入。船身一抖,轰鸣着向前飞射了出去,如一道银色的梭子,在原地一闪即逝,再次出现,已经在百丈之遥的地方了,迅捷绝伦。
范立只觉得耳边呼呼风响,好快的速度,呼吸都有点不畅了。但是马上,一个白色的光罩从船舷之上陡然升了起来,将小船罩得严严实实的。耳边顿时清净了下来,只见两边高大的树木闪电似的在倒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