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理惊诧。
谢秘书推了下镜框边,认真地说:“lowy小姐过来不是为了见让少爷的吗?”
“嗯……是。”庄理无言,心道这人不愧是叶辞的秘书。
“可是我在万太太那里吃了闭门羹,你就可以让我见到他?”
谢秘书偏头思索了下,“lowy小姐,我不该讲这话,不过还请你做好心理准备。我想有的事,也不是让少爷可以自主的。”
一系列事情发展诡异。庄理之前就揣测过,谢秘书的话让人更确定了一点,万克让回来的真相可能同他们家族生意有关,尽管她全然不清楚他们内部发生了什么。
某种意义上来说,叶辞就是想让她这个女友做间谍。
她隐隐有点难过。说不好是因为见不到万克让,还是荒谬的遭遇,不被当做一个人来看待。或许还有别的原因,但那最好不要厘清。
她在谋算怎么利用周围一切资源的时候,就该接受她也会被利用的事实。反正从始至终不就是这样?从那一天开始,她就决定出卖灵魂。
会员预约制寿司餐厅外昏黄的街道上,商务车已经驶离。素面朝天的中国女孩站在隔壁小店橱窗前吸烟。
夜暗得没有层次,霓虹灯光如出笼困兽,把四处染得乱七八糟。抬头看,摩天高楼就在几道街巷的低矮之后,傲然、光鲜。
庄理觉得若是来旅行的,大抵也不会觉得很好玩。都会千篇一律,每一盏灯下都浮动着隐形的数字。
每一个人类亦是。
价值不菲的人类从寿司餐厅出来了,穿了休闲西装外套的大男孩和拎爱马仕包包的女孩。
“阿让。”冷清清嗓音穿透寒风。
万克让顿了下,猛然转头,神情惊异说不出话。
庄理走过去,没系腰带的大衣在风中飘扬。好似很有气势。万克让身旁的女孩笑容凝固,警惕地注视她,同时小声问:“这是谁?”
庄理已走近,站定,笑笑说:“我是阿让朋友,lowy,可以借他几分钟讲话吗?有点事情。”
女孩左看看右看看,万克让也露出为难的样子。他们的车来了,黑帮马仔般的保镖见势不对,往这边靠近,一边打电话讲话。
“rry啊,ichelle,我回头再同你解释!”万克让没变,还是那个迷恋庄理的男孩,在保镖围拢来前一瞬,他拽起庄理的手往前奔跑。
身后脚步声穷住不舍,车灯刺眼,庄理听见风声和自己的心跳。
三个月前,喝醉的万克让在公寓楼下大吼,死乞白赖不肯走。真是让人苦恼啊,当时厌烦,怎么会有这么难缠的人,要不是有一副还顺眼的好皮囊和显赫家室,她定会直接将一盆冷水泼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