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您厉害。”
叶辞忽然认了真,“庄理,我跟你说了,回去之前我得把该处理的事情处理妥当,你是要我每天都跟你汇报做了一二三四五是吧?”
“不敢。”庄理把筷子放餐盒上,“五月底就结课了,我也很忙的。”
“跟我闹什么脾气呢。”叶辞把庄理往怀里揽,态度又缓和了下来。
庄理依在他胸前,浓烈的烟酒气味系列,她蹙起眉头,咕哝:“我哪儿闹了,你不是让我把自己的事儿做好么。”
“你看,你要搬出来就让你搬出来了,瑾瑜还问我你怎么不去看她。”
“是吗?”
“是啊,我这一得空就来看你,你不想瑾瑜,也不想我啊?”
庄理抿笑,“想。……想你是不是好多饭局、应酬,身边有哪个美女作陪。”
“庄理。”
叶辞轻声呵斥,庄理一下噤声了。他捏起她的下巴,盯住她,“你没想跟我回去。”
庄理喉咙发涩,好半晌才回应,“我想在你身边,可我需要我的生活。叶辞,我太年轻了,一无所有,如果不找到自己的步调,往后你不要我了,我就什么都不是——”
叶辞无语蹙眉,“我怎么会不要你?”
也许他的目光太纯粹,她不敢琢磨,垂下了眼睫,“我是什么人,你好清楚不是吗?也许有一天你会厌倦……”
“你能不能别把什么事情都弄得像算账一样?”
庄理顿了下,“你觉得没劲了?”
叶辞揉了揉额角眉心,起身说:“我没觉得没劲、没厌倦,我也没有别的什么女人。小理,我就只要你。”
庄理怔住了,缓缓抬头,看见叶辞脸上的无措与无奈。他不懂得怎样辩解,也从未对女人辩解过,即使是曾经的太太。
“你说什么?”
手指穿过她的发,他看着她的眼睛说:“只要你。”
她干涩的喉咙滑动了下,手不由自主攥紧他的衣衫,“那你今晚留下来好不好?”
叶辞留下来了,庄理已经做好了准备,可梳洗后换了轻薄的裙衫,他只是抱着她安静地侧卧着。
夜色弥漫,大玻璃外是比他们还要静默的海。
庄理说他们内陆的小孩永远看不厌,“生物是从海里来的,这是不是一种返祖的渴望?”
叶辞忽然说了句奇怪的话,“高处看海和在海边感受完全不一样,只有在那儿你才能听到海浪的声音。”
庄理想起在一篇著作里读到的话:这些人习惯藏匿在世界最不为人知的角落,掌握着阳光下永远无法得见的“黑暗帝国”,无论是与普通人的关系,还是这些“影子经济”所占据的财富总量,都是对普通人想象力的挑战。
那么其中有没有例外,想从暗影中走出来,从高处堕落下去。是否是这样,他才如此疯狂而又极尽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