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辞蹙眉,定了定神,看着庄理说:“清晖……清晖他吞枪自尽,没救得过来。”
一宿没合眼,庄理看着叶辞接打了好多电话。早上五点钟,北京还沉睡在蒙蒙雾色中,张秘书送来黑色西服,叶辞换上,也让庄理换了黑色的衣衫,坐车前往灵堂。
“警方确定了是……”庄理也知道这话不合时宜,可葬礼事宜来得如此迅速,难免心里堵得慌。
“孟童下午联系不上清晖,去他山上别墅找人,这才发现的。监控显示他昨晚进去了就没出来,除了孟童没人进出。那山上,也没什么人,听不到声儿。”叶辞声音发涩,“费家也不想声张。”
所有的记忆涌现,压得他快要窒息。
庄理紧紧握住叶辞的手,无论什么安慰之语都是那么苍白,她不知怎样能让他好受一点。
他们是发小,生意也好,酒局、女人也好,都是一起玩过来的。叶辞那幽深不可探测的内心,周围朋友里只有费清晖能触碰一二。
叶辞好似强大到不需要任何外界力量,可一定程度上,费清晖就是他精神支柱的一部分。
偏生,在叶辞身陷囹圄之际又出了这样的事情。
空荡荡的马路,仿佛被不幸笼罩。
第七十三章(二更)
天蒙蒙亮,商务车在园区停泊,庄理同叶辞一起下车,远远看见站在亮灯光的门厅外吸烟的人们,她轻轻拉他袖口,“我还是……”
“没事。”叶辞说,“你和清晖也有过交情,送一程吧。”
孟总、冯总几人在门口招呼他们,费家大哥看见叶辞点了点,没过问庄理的身份。叶辞送了礼金,写了两个人的名字,庄理惊诧,却是不好出言阻拦。
走进灵堂,周围的人来来打招呼,暗暗打量庄理,也都没问。
叶辞送了花,走到棺椁前,正欲打开,孟总走上来拦住他,摇了摇头。
叶辞收了手,静默地注视棺椁好一会儿,转身时忽然身形一颤。庄理忙扶住了他。
“你没事儿吧?”孟总担忧道。
叶辞摇头,不语。
僧人在棺椁前做法事,诵念经文,一侧空间摆了长桌和酒食,人们坐在一起闲谈。白发人送黑发人,又是这等事,葬礼气氛稍显沉重,少有笑意。
叶辞他们移步长桌一端坐下,这才有人打听庄理,孟总代回话,说叶辞女朋友。
“噢……哪家的闺女?”
叶辞刚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偏头看去,说:“姓庄。”
对方几人对视一眼,小声说不知道,却是没再问下去。
“你要守夜吧。”冯总拿了一盘瓜子花生过来,又对庄理说,“会打麻将么,一会儿打麻将。”
庄理摇头,“还是打得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