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花玉龙,烧死过人。
玄策唇角一压:“烧死了谁。”
“罪犯一家的小儿子。”
温简话音一落,空气顿时凝滞,仿佛呼吸都开始困难。
过了几息,玄策的声音响起:“还有别的案子吗?”
“什么?”
“花府的命案。”
温简有些吞吐:“应当是没有了。”
“应当?!”
玄策的声音忽而提高,把温简吓了一跳:“这起案后,花府全家便迁至长安城了。”
说罢,他看见玄策的五指拢了拢,似在隐忍着什么:“花家烧死了人,却能全身而退,这中间,想必有什么斡旋吧。”
温简:“当时这一家已被定罪,所以被烧死的这一条命……”
“他们所犯何罪?”
听到这话,温简又翻了翻卷宗,说道:“这何府一家,原是做造纸生意,因所造之空山新纸细腻坚韧,天下独一无二,遂被命为宫廷御用,每年都会特供几批送入宫中。可谁知,就在这一年,送入宫中裱画的空山新纸,将先皇为太后祝寿的字给晕染坏了,于是,就被赐了个欺君之罪。”
欺君之罪……
玄策靠在围椅上,无声地深吸了口气。
“空山新纸……”
蓦地,他脑子里浮起在地界之时,花玉龙曾对他说过的话:“这纸不仅是皇家御用,而且制作秘方是花家独有的……”
玄策眸光一暗:“现在特供大内的纸,是哪一家?”
温简铺开卷宗,道:“花家的,桂堂东纸。”
玄策点在桌上的指尖忽而一顿,起身道:“温寺丞稍坐,我去去便来。”
温简一愣,只来得及点头,眼前的玄策便一下走没影儿了。
这修仙之人,走路不仅没声儿,还跟阵风似的那么快。
果然,没等温简翻几页书纸,眼前的桌上突然推来了一道白影,把温简吓了一跳,再抬眸,他结结巴巴道:“洵、洵之兄,好快的速度啊。”
玄策没接他这话,只道:“你看这张纸。”
温简拿过他递来的白纸,起身站在厅堂一处的门廊边,借着阳光仔细看了看,朝玄策道:“这正是桂堂东纸。”
温简说完,就见玄策脸色凝霜,走上前正要开口询问,却听他道:“这破飞钱案的关键,也许并不在在玄铁印版上,而是,在这印飞钱的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