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那就再劳烦父亲把这府上的人都遣散了,一个不留。”
“想来他们也差不多该醒了,至于庄子和铺子里的。”
“就暂且先不动,不过艳儿得接回来。”
“父亲在朝为官多年,颇善钻营,虽官做的不怎么样,但还是有些门路。”
“若是报官,官家势大,我们肯定是要避上一避。”
“不过,他们护得了你一时,可护不住你一世。”
“到时候万一在乱葬岗发现了父亲被野狗咬烂的尸身,我这做女儿的于心不安啊。”
阿阮漫不经心地说道。
她父亲打了个寒颤,惶恐地说道
“不……不会,不会不会,我怎么会去报官。”
“况且……况且这些产业本就该给……本就签了字据的。”
阿阮听了,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微笑,道
“我差点忘了,这白纸黑字的,都是父亲自愿的,官家那边当然说不得什么,如此,就快点办吧。”
她父亲如临大赦,连滚带爬地跑出书房去操办这些事情。
府上的人个个面面相觑,不知这杜家老爷到底发了什么失心疯,三更半夜把他们叫起来一一遣散。
但阿阮提前安排她父亲给了每人一笔丰厚的遣散费,在哪干不是干。
况且连卖身契都拿回来了,以后都是自由身,心里乐还来不及。
哪会有人提出什么疑虑,三两下府上就人去楼空了。
唯独剩下那当家主母不服气,被她的贴身老嬷嬷扶着站在院中。
手里还握着平常的那串佛珠,恨恨地对阿阮父亲说道
“凭什么将我撵到道观去?你当我不知道谁在你书房吗?”
“是不是心中还记挂着那个贱人?我也没见你对那个贱种有多好,怎么如今就突然转了性了……”
话未说完,就被她父亲一巴掌扇到地上,只听她父亲恶狠狠地说道
“这么多年受你们家压着,连妾也不许纳,我早就忍够你了。”
“如今给了你这些金银细软和票子傍身,对外只是说你身子不好需要静心调养。”
“若是你再啰啰嗦嗦,就一纸休书将你撵回娘家去,看你日后如何在你哥嫂的脸色下讨生活。”
那主母怨毒地盯着他,咬牙切齿道
“当初我真是瞎了眼,看上了你。”
“旁人都说你不过是贪图我家的权势财力,只我一人掉在你花言巧语的圈套中认不清。”
“如今我娘家渐渐落败,你便忍不住现原形了。”
“那小贱人又喂你吃了什么迷魂药?跟当年她那贱蹄子娘一样……”
后面的话还未说出口,突然一粒小药丸从远处射入她口中。
她一惊,瞬间给吞了下去,正欲张嘴大叫,却发现嗓子已发不出任何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