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自己在他身上,并没有产生这种大道相争的气机。
想了想,李往矣没再去管了。
无论对方出于何种目的,若真是找上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便是了。
“小李子,猫猫觉得你还是要小心一点。”猫猫国师提醒道,“你还记得小张道长跟你说过,你近期可能会遇到一场大劫么?说不定这劫数,就落在他自己身上。”
“猫猫有一种感觉,你们两个要是打起来,还真不好说谁胜谁负。”
李往矣回想起与张问道这位当代道门行走,两次相见的情景,最终洒然笑道:“那我等着他来便是了。”
他现在心里想得更多的,反而是“转世之人”萧立春离去时跟他说的,近期肯定还会有他的同路人,对他出手,须得小心戒备。
但古话说: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
不管是张问道,还是其他隐藏着的黑手,尽管放马过来就是,他李某人除了自家先生,还从来没怕过人。
“说起来,也不知道书院会派谁来南梦华洲,与天香国商议合作事宜,应该至少会是三位副山长之一吧。”
李往矣突然想起了这事,盼望带队的会是自家先生。
“小李子,你们寒山书院作为北止戈洲的四大儒家书院之一,三位副山长的学问是不是都很大啊?”猫猫国师好奇道。
天性喜爱读书的它,对于那些为人正直,又有大学问的鸿儒圣贤,还是很倾慕的。
李往矣回道:“那是自然。董夫子研究孟学,堪称北止戈洲孟学第一人;柳夫子则推崇韩学,其道学与古文功底,放眼整个北止戈洲,也没几个人可比。”
“至于我家先生,则研究《易经》,同样是北止戈洲首屈一指的易学大家。”
猫猫国师胡须抖动几下,似乎在思考这三位夫子,到底谁的学问最大。
半晌后问道:“那小李子你跟他们比起来呢?”
李往矣好笑道:“当然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上了,我只不过是多读了几本闲书而已,又像我这化名表字一样,好读书而不求甚解。”
“充其量只算是一个书虫,可不敢与学问大家相比。”
猫猫国师顿时猫瞳微眯,很是鄙夷:“小李子你真没用,换猫猫读了像你这么多书,肯定学问比山还高,早就已经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看到小狸花猫这鄙夷的小猫脸,李往矣也很是无语。
但论学问,他真的与三位夫子差得远。
他们都是多少年的圣人,早已闻道、证道,走出了自己的学问大道。
而他才刚刚有所领悟,立下一个“变”字而已。
连境界上都还相差甚远,何况是学问?
此事没法细说,他转移话题,看向宁小枝道:“小枝,等学院来人到了,你便与他们先行返回书院,这样便不用跟着我颠沛流离,可以静心读书。”
“先生、师娘、簌簌师妹,还有其他两位山长,各个讲席都是很好的人,你不用害怕去了那里会不适应。”
宁小枝点点头:“我都听大哥哥的安排!”
小姑娘虽然喜欢跟着李往矣,行走江湖浪迹天涯,但她也知道自己跟着并不方便,一旦遇到危险,可能成为大哥哥和猫猫国师的累赘。
李往矣揉了揉她的头,安慰道:“到了书院,你先住在听溪园,之后若是拜了哪位夫子、讲席,再做定夺。”
“相信我,你一定会喜欢上书院的。”
小姑娘懂事道:“嗯,我现在就想去书院,看一看你长大的地方。”
一边聊着,一大二小一路朝高丰国都城而去,将在城外大江码头,乘船出海,直奔海上归墟。
日暮时分,他们来到了高丰国北边第一大城鹤州城。
这鹤州城虽然号称除高丰国度外的第一大城,但实际上也不过几十万人口,但是因位于高丰江上游要道,却十分繁华。
李往矣三人刚进城,就被城中的景象给吸引住了。
只见街上无数的男女老少,齐齐朝一处奔去,每个人脸上还都带着欢欣、希冀、热切的表情。
“敢问老哥,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么?难道是城中某座道观,要开法坛讲道了?”李往矣忍不住请教一个货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