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这动一下颠出几个屁的车技谁教的?”纪飞泽骂骂咧咧扶着腰从后座站起身,被齐骁往后退的座椅一把推回了座位上,屁股疼得他龇牙咧嘴。
齐骁没管一直乱叫的他,而是瞥了眼坐在副驾上的我询问道:“我们去哪里?”
我把他手机拎出来解锁,“我给你开导航,警察已经在试验室执行搜查了,我们去偏僻一点的地方看看。”
警方一直与我联系的警察姓何,我接到他的电话以为终于将夏飞意救出来时,他却告诉我并没有试验室强迫受试的证据,人证物证都没有。
我头脑空白了一瞬,急道:“那夏飞意呢!?他总是被抓进去的吧!?”
“他不是被强迫的。我们询问他是否自愿的时候……”
车子的速度似乎慢慢放缓了些,我心底莫名发慌,好似有一阵没头没尾的气流悄然而至。
“他回答了是。他是自愿的。所以同学,你不用过来了。”
语毕他挂断了电话,车子停在了路边,我挺起身朝窗外看过去,放眼过去都是黑夜里绿生生的森山景象,根本没有到市区。
我回头朝齐骁急声喊道:“还没有到目的地啊,为什么停车!?”
齐骁答道:“你冷静一下,你这样的话,我开车不放心。”
“开车!”“开车。”
我气急的声音与后座有如命令般、沉着稳重的声音重合,形成尖锐失真的嘈杂混音。
“现在过去警察局,那家伙人还没有走远。你让阮榕自己找他问清楚,不然今天你就别想带走这’痴情’的oga了。”
即使知道纪飞泽拿话暗暗刺我,但到底是愿意将我送到警局见夏飞意,我朝他感激地笑了笑,然后转向齐骁巴巴看着。
齐骁依旧目视前方,凌厉眉峰斜飞拔高,眼神刀刃般寒光镀边、清泠锋锐,一丝都不肯放软的模样。
“齐骁……”我把手覆上他握着操作杆上的手,那只宽厚的手掌好似微微颤抖了一下,没等我仔细探究明白,这丝微不可见的颤抖就如细流一样汇入他操作换档的动作中。
173
这回齐骁的车速飙到纪飞泽都在后座作呕的程度,到了警局时我颤着腿打开车门,险些跪在地上。
还好视线比脚步够得远,我极目张望却见夜色微光里并没有夏飞意的身影,心里的不甘渐渐化成了怨怼,涌上眼睛就成了控制不住的泪水。
如果真的是自愿的,为什么一声不吭就失踪?也不肯接我的电话?是觉得经历了昨晚再面对我特别难堪吗?还是逃避我可能会讨要的责任?
齐骁和纪飞泽跟着我下了车,在警局对面的便利店等我,而我进去联系上了何警官,得到了夏飞意四十分钟前就离开的消息,还有他拜托何警官交给我的字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