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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软着腿下了床,把地上的、挂在床尾的衣服裤子捡起来穿上,动作幅度稍大就会扯到酸麻的腰腹和下身,好几次让我险些直直跪下。
始终坐在床沿的齐骁一言不发,我以为他会继续如此,因而当他突然伸出手臂想扶住我时,我如同惊鸟般远远避开,被凌乱的衣物绊倒在地面了还蹬着腿后退。
等我冷静下来已经离他很远了,齐骁隐在晦暗里的面容只剩经过雕刻般的硬朗线条,半晌他弯下腰把地上一包东西拿起来递给我,“你的抑制贴。”
那应该是从我口袋里掉出来的,我把衣物穿戴好后挪着步子走过去,齐骁站起来绕到我身后,我身体不受控制地哆嗦了一下,好似有些排斥他的靠近。
明明刚完成标记的alpha和oga应该是亲密无间的。
齐骁没注意到我的反应,将微凉的一片抑制贴包住我的腺体粘好,留有咬痕的腺体敏感刺痛,但他指尖轻柔地拂过边缘时却很舒服。
激烈性后残留的腥膻味和温暖的木香融在一起,有种奇异的缱绻,在这样昏暗狭小的空间里,哪怕是轻微的气息和言语都能在耳膜上敲一道重重的印记。
所以再次听见一声“对不起”时,我漫入心底的苦涩较之前更为浓厚,不由自主沉浸其中,直至自己都说不清从何而来又要指向何处的莫名期待开始覆灭般消失。
“没关系。”我伸手捂住我的腺体,不动声色挡开了他轻抚的手指,随后把随身物品收拾好,没有回头看多他一眼便朝门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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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刚开机入眼便是纪飞泽的电话,通话记录里还有他每分钟三四通的未接来电,我没有犹豫就接通了,截住他刚起的话头直接问道,“打那么多通电话,是想问我到底和谁上的床?”
一反常态纪飞泽没有拿话呛我,沉默好半晌,“……我就是想知道你安不安全。”
我嗤笑一声,原来想让他收回话里锋利伤人的刺,只需要先发制人立起更多的刺,要比他更懂得如何疏远对方,如何将对方置于无地自容的局面。
我说道:“与你无关的事情,你不需要知道这么多。”
这句话那日自从他嘴里说出后,就成为了一道警示标志,我所看见的他的身影里,不论远近都时常浮起这道隐秘而扎眼的标志。
如今被我带着报复的意图倒戈相向,竟然是这么痛快,可我在听到他低下去的声音时,生不起兴奋的感觉。
他问我:“你觉得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吗?”
我直觉要挂断这通电话,可就在我将听筒挪开前,他的话已经被纳入耳中。
“栗梦如说我喜欢你,你觉得呢?”
话尾还有两个字被围墙外车流杂音拖得破碎,我什么都没听清,只能猜他卷起舌边在上颚轻点两记,叫的是他给我取的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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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下午我精疲力尽回到宿舍,埋入被褥里就睡到了次日清晨,却接到了陆玄奇的电话,告诉我他已经在来s市的高铁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