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大山冲着戏言挥了下手,说这里就交给道长,子时再出来做法,让村长带着大家先去吃饭休息。
村长家处在村子的中心位置,比其他村民的房子稍微大一点,石板院里已经摆上了几张八仙桌,众人落座之后,几个大婶就开始上菜了,鸡鸭鱼肉样样齐全,看来是把好东西都拿出来了。
听晚秋说她爸爸来之前就给了村长10万,也就不奇怪了。
另戏言没想到的是,那村长黝黑又长满褶子的老脸,会有一个丝毫不亚于晚秋美貌的女儿,关键是这个女儿看起来才11。2岁,长大了肯定倾国倾城。他有些不怀好意的暗自撇了几眼村长的老婆,看起来瘦巴巴的,长期劳作导致皮肤黝黑,仍然看得出来以前是个美丽的女人,估计这老头晚上也没少耕耘。
众人酒足饭饱后,穆大山和戏言等人被带到了村里的祠堂休息。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槐树村没有通电,不过好在乡下的夜晚满天繁星宛如白昼。
穆大山一直拉着戏言侃大山,说什么小伙子这身体真结实,体质多难得,甚至还忍不住伸手在戏言身上捏几把,戏言一身鸡皮疙瘩,心里默念阿弥陀佛,要不是看在你女儿面上早就一脚踹上月球。
戏言实在不太想跟这个自来熟的大叔继续尬聊,找了借口溜了出去,借着皎白的月色,戏言漫无目的在村里走着,农村人都睡得很早,这个差不多与世隔绝的村落,没有什么娱乐项目,更是早早的睡下了。
除了祠堂里的昏黄灯火,村头那颗巨大的槐树方向,也散发着光芒,戏言也经常看些鬼片,对道士做法还是蛮有兴趣,他不自禁的朝着村头走去,想看看青松道长他们在做些什么。
离子时尚早,在农村晴朗的夜空下基本不需要照明,踏在青石板路上,看着身边低矮的土墙,猪圈里的生猪不时哼哼几声,踩踏几下茅坑的木板。戏言想起了在西南农村的爷爷奶奶,他觉得这一生如果能够安静的生活在那里,也是很好的吧?!
槐树村的路很窄,村子也不是很大,大概也就百来十口人,只是在这个物欲横流的时代,为什么没有像其他落后贫穷的人们去沿海地区打拼呢?会不会觉得背井离乡也是一件痛苦的事呢?去一个没有和睦亲邻,没有温馨亲情的地方,人也是会丢失最原始的东西吧?人的根!
不知不觉中他来到了村口,那颗槐树下,青松道长紧闭着眼睛,坐在祭台后面,他穿着一身紫色的道袍,听说这是道家地位最高的身份象征。他那两个徒弟,还在不停的忙碌,手拿墨斗不停的在地上弹线。
对于戏言的到来,他们好像有些惊讶,停了下来,不过也只是点了点头,便继续忙碌着。戏言又回想起白天那个奇怪的梦境,他望着被晚风轻轻摇曳的槐树,想着会不会突然就自己爬了出来。
他又回头朝着村子另一边走去,他想起了另一条路,在梦中通向星云和尚的净空寺,那里真有一座宏伟的寺庙么?
等他站在村子西边的出口,却不由得打了个抖,因为那狭窄的小路上,站着一个人!
那个人离得大概有十多米远,看不见他的脸,长长的头发,白色的连衣裙,戏言脑子里一瞬间就想起来那些网络上的恐怖视频,妈的不会遇到阿飘了吧?
那人站在路上一动不动,面朝着戏言,好像是颤抖了一下,紧接着猛地朝着戏言冲了过来!
“尼玛!”
戏言骂了一声,回头就跑,想着青松道长也不是很远,想着他那一身牛逼的紫色道袍,搞定个女阿飘应该是手到擒来吧?
屋漏偏逢连夜雨,没跑几步就觉得脚上一痛,估计是踢到石头了,啪嗒一下摔了个狗吃屎,他隐隐觉得鼻子有血流出来,顾不得这些想着赶紧逃命要紧,刚想爬起来,一只冷冰冰的手却搭在了肩膀上!
完了!戏言浑身一震,暗道吾命休矣,临死前内心突然涌出了一股怒火,想起了苦命的过去,心道这狗日的老天爷就重来没有对自己好过,不就是个女鬼吗?拼了!再说了,老子还是个雏,女鬼也是女的啊!
正当他准备跟女鬼拼命的时候,却听到了非常熟悉的声音。
“戏言?是戏言吗?”
戏言就像被电了一下。
唉,暗叹一声,一瞬间他就软了下来,这个声音曾经对他来说是天籁之音。
小红,他的初恋。
那些刻骨铭心的过往,一幕幕的在脑海里播放。
“戏言,真的是你?”
小红捧起了戏言的脸,四目相对,戏言看见了那双曾经让他梦牵魂绕的脸蛋,他的眼神却很冷。
忽然他一下子就爬了起来,他想起了那个让他愤恨又耻辱的夜晚,就像真正见到鬼一样连滚带爬的退了几米,从身上掏出一张纸巾,把刚才小红摸过的地方擦了又擦,就像小红的手沾满了污秽,他要擦干净。
小红的眼神明显有了一丝震惊,她有了一丝陌生感。
戏言和小红在一起三年了,从来都是逆来顺受,每天早上天还没亮,厨房里就传来了戏言做饭的动静,虽然很轻。哪怕小红只是轻轻咳嗽了一声,戏言也会紧张的拿手去摸小红的额头,百米冲刺的速度去买止咳药。
曾经的戏言,满眼都还小红。
舔狗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戏言,你最近跑哪去了?为什么招呼都不打就消失了?你不是说要爱我一辈子吗?你怎么还是喜欢耍小孩子脾气?”
小红的语气里充满了愤怒和埋怨,她应该不知道戏言发现了她那背叛的事情。
戏言的脸色很差,他一直认为已经放下了这段可笑的感情,这一刻心口还是痛,针刺般的痛。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你那个白马王子呢?”
小红闻言楞在了原地,她那迷人的面孔闪过了一丝惊慌:“你说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