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意味着辞旧迎新,忙碌的人们会在这一天对自己过去一年的付出有了一个实质性的认识。这一年多欢乐笑语、痛苦失意都会在这一天划上一个句号。
在糖糖的要求下,郁汐在别墅留了下来。
这一晚,他们谁都没有主动提起夏照午来,安静的吃完了饭,然后安静的回房间。
按理来说,像傅寒临这种大家族年夜饭都是很重视的。他应该回老宅陪他奶奶一起吃个年夜饭。
但他年少失怙,父母在他八岁的时候遭遇车祸双双去世。八岁以后他是自己生活的,也很少去老宅那边。八岁的时候他年纪尚小,那些本家叔伯掌控着傅氏集团。但他十八岁那一年,以雷厉风行的手段将公司的掌控权从那些叔伯手中夺了过来。
自此年少有为、雷厉风行、心智近妖这些标签跟他的名字挂了勾。
他年轻生子,别人顶多说一句豪门事多。但当他们知道这孩子并没有妈时,并不是没有人想过要来给糖糖当后妈,但没有一个人成功。久而久之,圈里传言傅寒临不喜欢女人喜欢男人,孩子只是为了传宗接代而迫不得已要的。
但最算是迫不得已要的,那孩子也是尊贵的傅氏集团的下一任接班人。
今天的年夜饭是他这二十三年来最简单的一顿饭,只有一顿饺子。因为没有她的年于他而言没有了任何的意义。
今晚因为糖糖缠住了郁汐,傅寒临便出了门。
新年这一天并不是所有的店铺关门,照样有不眠不休的地方。
他去了一家会所,喝了很多的酒。平常他不爱饮酒,就像现在他依旧不喜欢。都说喝了酒会忘记一些不好的事情,可他越喝越清醒。
这家会所是他和朋友投资开的,他入股但不参与经营,应酬也多来这。
这里的经理认识他,见他在大年三十晚上孤身一人来喝酒有些惊讶。
傅寒临要的都是一些烈酒,一杯一杯的酒入喉,他却感觉越来越清醒,在清醒的同时又放大了他无数倍的感官。
他身边真皮沙发凹陷了一块,他扭头看过去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
陆照影穿着一身灰色毛呢高领大衣,里面穿着一个黑色的高领毛衣,头发有些乱,显然是匆忙赶来的。
陆照影握住他的手腕,“哥,别喝了。”
傅寒临斜睨他一眼,问:“你怎么来了?”
陆照影叹了一口气,“我不来一会儿怎么把你送回家?”
是会所的经理看傅寒临心情不好才给陆照影打了一个电话,怕他出什么事情会所担不起这个责任。
傅寒临没理他,又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
陆照影看他瘦削的侧脸弧度,心里也十分不忍。
这一刻他心里竟然升起了这样一种想法:如果嫂子一直醒不过来,他哥会不会一直这么颓废下去。
傅寒临心中仍然有着分寸,知道自己醉没醉。
“走。送我回去。”傅寒临起身拿起沙发上的大衣。
“好。”
傅寒临坐在副驾驶上微微敛眸,窗外是不断往后倒的树木。树木上大街上都挂着红色的灯笼,在风的吹拂下来回晃动。
窗外路灯的光打在他的脸上,给他整个人镀上了一层朦胧的色彩。
到家后傅寒临洗了个澡,躺在床上觉得寒冷无比。
他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用手背捂住了自己的眼睛,整个人像是被孤寂保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