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却在胤祚的身上上下打量,看着他身上没有一点红痕,哭声也渐渐的平稳下来,她提着的心这才算是慢慢地放松了下来,要不是看在她护着胤祚还算周全,这次他一点不会轻饶了薛氏!
薛氏一听这话,吓得浑身一个激灵,她显然是十分明白德嫔的手段,诚惶诚恐地道:“娘娘,您每次看着六阿哥总是念叨着四阿哥,奴婢想着两位阿哥好不容易凑在了一起,就想让两位阿哥培养一下感情,谁知道奴婢一着急说错了话。请娘娘赎罪。”
太皇太后扶着佟佳氏和苏沫儿的手站在那里,她从一进来就默不作声地扫了一眼屋里的情况,她低垂着眉眼看着跪在地上的薛氏,朝着一旁的宋佳氏不瘟不火地问道:“宋佳氏,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来说说?”
说错了话,那要看说错了什么话,才会让宋佳氏生气。
还有就是这薛氏真的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俩人一个德性!
宋佳氏一听这话,脸上的神色变得有些难看,薛氏这是想把这黑锅往她身上扣啊。
她从小跟在贵妃娘娘的身边,后来因为嫁人没能入宫,阴差阳错之下又做了贵妃娘娘养在身边的四阿哥的乳母,还被赐了佳姓,她又岂能被这一点小手段给难倒?
想到这里,她往前走了两步,对着佟贵妃和太皇太后躬身行礼,声音淡定地道:“回禀太皇太后的话,奴婢知道四阿哥和六阿哥是亲兄弟,只是薛氏专门跑到四阿哥面前提点,奴婢觉得她有挑拨大阿哥、太子殿下和四阿哥兄弟间的感情的嫌疑,就起身抱着四阿哥远离薛氏。只是奴婢刚刚转身离开,薛氏就摔倒了,奴婢背对着她并不曾看到薛氏是如何摔倒的。”
这话说得比较讨巧,不仅把她从薛氏的身上摘出来,还委婉地给太皇太后告了薛氏一状,说她挑拨胤禛的兄弟之情。
薛氏一听这话,脸色唰地有些发白,她对着太皇太后叩首,满是焦急地道:“太皇太后娘娘,奴婢绝对没有这个意思,奴婢的主子德嫔娘娘,她思念儿子成疾,都达到了夜不能寐的地步,奴婢只是想让六阿哥和四阿哥培养一下感情,到时候也能让德嫔娘娘有个理由去见见四阿哥,来缓解她的思儿之苦。”
说到这里,她转头看着德嫔,满是泪意地道:“都是奴婢嘴笨,没能把事情说清楚,害得宋佳舒给误会了。求娘娘赎罪。”
太皇太后听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话,低垂着眉眼对着佟佳氏问道:“贵妃,觉得谁对谁错?”
佟佳氏闻言,看着跪在地上的三人,对着太皇太后莞尔一笑,她声音轻柔地道:“老祖宗,既然说到德嫔思儿成疾这里,那妾身还真的有件事要说一下,当初德嫔怀有孩子的时候,除了分位低之外,还有其他的隐情。”
说到这里,她眸光落在了抱着胤祚的德嫔身上,声音淡淡地问道:“德嫔妹妹,可要本宫把话再说得明白点吗?”
要不是胤禛就在这里待着,她话不可能说得如此委婉。
德嫔脸上的神色变得苍白,眼底闪烁着一丝狠意,好半晌之后才冲着佟佳氏笑得有些勉强地道:“贵妃娘娘说的是。”
当初除了她分位低下不能抚养孩子之外,就是她用四阿哥换了如今的分位。
佟贵妃怜悯胤禛,把人养在了他的身边而不是送到其他的地方,当时佟贵妃也需要一个孩子也巩固自己的地位,不管是她亲生的,还是在其他嫔妃跟前抱来的。
只是她倒是没有想到,这人竟然养出来了感情,话都打算说到明面上来了!
想到这里,她低眉顺眼地看着怀里的胤祚,眼底不自觉地闪过一丝恨意。
太皇太后闻言,眸光轻描淡写地扫了一圈,这才淡淡地询问:“那薛氏怎么抱着六阿哥摔倒的呢?”
万幸六阿哥是没事,他要是有事情的话,薛氏的命怕是不够赔的。
这边正说这话,太医背着医药箱行色匆匆地从外面走了过来,他对着太皇太后躬身行礼:“给太皇太后娘娘请安,给各位主子娘娘请安。”
太皇太后摆了摆手,对着太医声音淡淡地道:“张太医无须多礼,你先给这几个孩子把脉看下,刚刚应是收到了不小的惊吓。”
就那一声响,她在整天都隐约地听到了,更何况都在偏殿的孩子,要是因为惊吓梦寐的话,怕是就不好了。
张太医微微地拱手行礼道:“是。”
他把药箱放在了桌子上,低垂着眉眼给在偏殿里的几个孩子诊脉,一圈下来之后,他对着太皇太后恭敬地道:“回太皇太后娘娘,几位阿哥都并无大碍,只是有些受惊,微臣等会儿给几位阿哥,开几幅安神的汤药,喝了在睡上一脚,就无大碍了。”
胤禛站在佟佳氏的身边,瞳孔微微地抖动,他歪着脑袋对着张太医奶声奶气道:“窝不怕!”
他一点都不怕,好不容易不要吃药了,他说啥都不可能再吃药!
太皇太后淡然的脸上浮现出来一丝笑意,她坐在椅子上对着胤禛招了招手,示意他到她身边来,声音慈爱地道:“小四是怕吃药呢?还是觉得药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