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只有一张破旧的木床和一张掉了漆的桌子,角落里还堆着一些杂物,除此之外没有任何摆设。
屋里没有燃炭火,隆冬里冷的让人瑟缩,喘息间都能看到白色的气。
黎芷清就这样趴在床上,穿着单薄的衣裳,上面已经染了斑斑血迹,有些还是刚染上的。她身上盖了一条破了几个洞的棉被,脸色苍白,皱着眉头,表情有些痛苦。
不知柴星明如何虐待她,三日便能让高高在上的国公府大小姐变成这副狼狈的样子。
“看样子大姐姐在将军府过的很是不好。”
听到这声音,黎芷清才反应过来,抬头一看,正是已经换下了夜行衣的黎岫初。
“是你?你来做什么?看我笑话?还是杀我?”
这几日的折磨让她生不如死,如果是来杀她的她还真倒不怕了,她自己没有胆量自杀,能借别人的手就此死了或许也是件好事。
“不,怎么说你我姐妹一场,我怎么会杀你?我今日是来帮你的。”
岫初上前扶她起身,黎芷清也不逞强,顺着她的力道坐了起来。
黎芷清坐起来,缓了口气,不屑地嗤笑一声道:“切,你会好心地帮我?这次的事情难道不是你一手策划的?”
“是,可如果不是大姐姐先有心害我,我怎么会先来算计你呢?”岫初毫不隐瞒地承认下来,她笑笑,故意说道,“何况大姐姐不觉得奇怪,为何我能那么轻易就得手?”
黎芷清抬头看她,狐疑道:“你什么意思?”
岫初坐到她身边,“好心”提醒道:“难道大姐姐不觉得身边少了什么人?”
黎芷清眯了眯眼,问道:“你是说宝慧?”
“是,那日大姐姐中了药之后便就再不见她的人影,大姐姐被打的时候她也不曾出来护过一句,大姐姐难道就不觉得奇怪?”
“她难道不是被发卖了?”这两日黎芷清也奇怪,为什么宝慧自从那日之后就再不见人影,她原以为自己被赶出国公府,宝慧也会被发卖,可听岫初这番话事情却似乎并不是如此。
“自然不是,我也已经好几日没有见她,或许以后永远也见不到了。”岫初意味深长地说了句。
黎芷清已经受不了她的这般拐弯抹角,不耐烦地问道:“你到底什么意思?不要跟我拐弯抹角!”
岫初笑笑,这才准备将事情完整告诉她。
“那日我原本没打算对付大姐姐,可是宝慧突然跑来跟我哭诉,说你平日里如何欺压她,希望我为她主持公道。”
“她还将那日我指使她在我汤中下药的事情也说了出来,又说她正要为你去取那日的参汤,暗示我一报还一报正是时候,她那里还有当时留下的chunyao,说是愿意为我报仇。我当时听她那么说也是气极了大姐姐,一时糊涂就让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