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一声不大不小的声响过后。
痛!是祁曦帆迷迷糊糊中唯一的感受;她揉着眉心缓缓睁开了眼睛,眼前光线十分昏暗,她觉得脑袋昏昏沉沉似灌满了浆糊,根本没法思考;一时间,竟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好半天,她才想起自己在出任务时被炸飞了……;她闭上眼睛,苦笑了一下,想不到自己还真命大,被炸弹炸飞,还能活着。
念头转过,她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刚才她似乎看见了艳艳的大红色?难道是血?
祁曦帆迫不及待再度睁开涩痛的眼睛,瞪大双目认真看了起来。
不看不知道,一看还真将她吓一跳。
她看到的,红是红没错;可哪里是鲜血,分明是喜庆嫁娶的大红色。
嫁娶?
脑里转过二字,她惊得差点蹦了起来。当即仔仔细细打量起来。
发觉现在的她竟然穿着大红嫁衣,坐在摇摇晃晃的交通工具里。
她眨了眨眼睛,半晌,才迟钝地意识到这富有韵律摇晃的交通工具,是古代常用的轿子。
这项认知终于让她昏昏沉沉的脑袋稍稍清醒了一些。
难道她被炸弹炸飞之后没死成,反而穿越到古代?还成了正准备成亲的新娘?
祁曦帆低头又看了自己半天,这才发觉这手脚这身板,根本不是她原来自己的模样,可惜眼前没有镜子,不能一睹她新的芳容。
她两手按着太阳穴,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更清醒些;然而这些举动似乎并没怎么凑效;她又掐了掐自己手心与大腿,痛楚袭来,脑袋却依旧昏沉。
祁曦帆闭上眼睛,试着调出这具身体原主的记忆。
就在她努力静下心来的时候,忽然听到外面传来喧天的琐呐声与鞭炮声;在这些热闹的声音中,还隐约夹杂着路人的低声议论。
“看,花轿来了;新娘还真是命好,明明是一个傻子,竟然还能嫁给八皇子做王妃;有个当丞相的爹就是不一样!”
祁曦帆听到这句,忍不住扑哧的轻笑一声;心想这也是个拼爹的时代。
她还没有将路人口中议论的信息与自己联系起来;又听到有人以幸灾乐祸的口吻说道:“呸,什么命好,你没听说吗?新郎虽然是皇子,但早就病入膏盲药石罔闻了,这位赵四小姐不过是嫁过来冲喜而已;不然你以为这样的好事能轮得到她一个傻子吗?”
祁曦帆听到这里,混沌的神智终于清醒了几分,也终于将路人口中的傻子新娘跟自己联系在一起。
傻子?冲喜?快翘辫子的皇子新郎?
老天玩她的吧?没让她死成,却让她穿越成一个赶鸭子上架的傻子新娘。是打算让她立马守寡挣座贞节牌坊回现代吗?
祁曦帆托着下巴,眼珠滴溜溜在转。不行,贞节牌坊不能吃不能花,她才不要做什么冲喜新娘。既然穿来了,好歹得看看古代的花花世界。
嗯,古人成亲不都得拜堂过三拜才礼成吗?她得在花轿到那什么王府前,赶紧想个法子逃跑才行。
正想着,韵律感十足的轿子忽然停止了摇晃;随着轿子“咚”一声响,那声音也似锤子一般闷闷敲在了祁曦帆心上。
“请新娘落轿。”
祁曦帆听闻这声音,不禁怔了怔,随后才意识到目的地到了。
糟糕,她还没想好怎么逃跑呢。她懊恼地拍了拍脑袋,这脑子也忒奇怪了,居然一直都昏昏沉沉的,提不起精神想事情。
轿帘被喜娘掀开,刺眼的阳光一下倾泻照来,祁曦帆下意识眯上了眼睛。
“啊,八皇妃,你怎么能够自己掀了盖头呢。”喜娘低头,一眼看见祁曦帆瘦白的脸,顿时吓了一跳,她说着,连忙弯腰往轿子里寻找被祁曦帆扯掉的红盖头。
新娘自己掀掉盖头,这可是不吉利的事情;今天这桩婚事可是为八殿下冲喜的,万一让其他人看到新娘现在的模样,岂不被触了霉头,连带着她也要倒霉。
喜娘想到这,心里莫名紧了紧,幸好花轿不大,她稍作寻找就找到了红盖头。
盖头一落,祁曦帆眼前又红晃晃一片,她默默在心里飞速盘算着,她现在既然是傻子,那么一个傻子做出什么不合常理的事情也没有人会觉得奇怪吧?
她深吸口气,由喜娘搀扶着跨出花轿,心情无比郁闷的感叹。
她可以做傻子;但她不要做新娘;更不想莫名其妙守寡。
神啊,请降道雷霹了她,让她再穿越一回吧!
祁曦帆还未在心里碎碎念完毕,天空突然响起“轰隆——”一声,万里晴空的天气里,居然真来了道晴天霹雳。
祁曦帆站在花轿前傻眼半晌,不禁自嘲笑了笑;老天还真玩她呢。
雷是来了;不过没霹中她,死不了,意味着她还是傻子还是给人冲喜的新娘,意味着她可能很快要守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