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受到惊吓,江曦月边跑还边大喊给自己壮胆:
“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自由平等公正法治,爱国敬业…”
楼上的人笑了,低低的嗓音从他的喉间溢出。
“江曦月,是我,别跑了。”
正巧江曦月正跳到玄关,她啪的一下拍亮了楼上楼下所有的灯。
楼上的人,正眉眼带笑的倚着围栏往下看,他一身黑色丝质睡衣,头发还稍有些乱。
“邬野!大半夜的你在家怎么不开灯?!”
江曦月没忍住,连名带姓的吼了一句,而后又吐槽道:“吓死个人知不知道?”
邬野笑着已经下楼了,他点了点还挂在脖子上的黑色眼罩,“刚在睡觉。”
这还没到十一点,睡觉这属实是江曦月没想到的,转念一想,可能是出差太累太虚了,于是便又道,“那邬老师你先休息,我明天再过来。”
正说着话,邬野人已经站在她面前了。
许是因为刚才突然的惊吓,小姑娘白皙脸上多了抹显眼的绯红,还有原本白玉般的耳朵现在也透着红。
邬野移开视线,垂眸看她的脚,“伤着没?”
她进门换的是鞋柜里的一次性拖鞋,薄薄的一片,刚才那洒水壶砸下来的时候水洒在上面湿了一些。
虽然他啥也看不见,但江曦月还是下意识蜷了蜷脚趾头,她轻咳了声转移视线。
“有事,断了,赔偿!”
她边说边边有模有样的哀嚎了两声,实则往旁边的沙发挡了挡。
“断了?”
邬野眉梢一挑又瞅了一眼,随即又调侃达道:“刚才不还跑挺快?社会主义好青年。”
江曦月想起自己的‘壮胆词’,虽然看着有点二,但她亲身体会,这二十四个字能在关键时候给你胆量和勇气。
“你下来干嘛,我这就撤了。”她言归正传。
邬野回想了下刚才她盯着发呆的方向,才又道,“就撤了?你要的书不上去找找?”
“我导儿跟你通消息这么快?”江曦月诧异。
“先坐。”
邬野边说边俯身把浇水壶捡起来放好,然后往电视柜旁去,“看来是董院也没有你需要的书,所以才想着到我这看看?”
虽然是问句,但他是笃定的语气。
“嗯。”江曦月也没再绕弯子,“但你没在家我就…”
“这么不敞亮呢?还号称大东北的基因呢。”邬野从电视柜下面的抽屉拿了个小箱子折返回来,半揶揄半认真的道。
江曦月梗着脖子,“这跟那有什么关系。”
“密码都给你了,想上去还不是随时?”邬野笑了笑,把那个小箱子搁在一旁,她面前蹲了下来。
见状,江曦月双膝并拢,往旁边挪了挪,“干…干什么?”
“你刚不是说断了?我给你接上。”
邬野边说边从小箱子里拿了碘伏、药酒和棉签出来。
江曦月刚想说自己来,但邬野却很认真,“我看看指甲盖掀了没,真掀了明天可走不动道。”
“你别危言耸听啊。”江曦月横了他一眼。
但经他这么一说,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原本只是隐隐钝疼的脚拇指现在似乎开始麻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