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曜世只带一个人去化冰府,顾千宿还是有些不放心,道:“要不然我陪您走一趟?您和化冰府的人有仇怨,万一他们对您动手呢?”
曜世笑道:“师叔,放心,如果是遇到别的莽夫,我还真怕他们动手,但到了化冰府这种级别的势力,是很懂规矩的。”
玄衍大陆的高层势力和底层势力的差距是非常明显的,底层势力没什么规矩可讲,也没什么人管他们,出了事该死人死人,该灭宗灭宗,没人庇佑也没人限制。
而这些大势力都是几代人的基业,能够接触到的大势力又多,所以都很讲规矩。
有很多没有摆在明面上的规矩,比如有神像的人是不能死的。任何一个能够被赐予神像的人,都代表着他是这个势力未来的希望。
用一句简单的话来说,哪怕是某位三域九宗之主的亲儿子或者亲女儿被人杀害了,只要对方在理,且被害之人没有神像,也只会象征性报复一下对方。
但如果被害之人是神像的拥有者,那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无论什么原因,杀死一个拥有神像的人,都会被视为对这个势力最大的挑衅。
魔盟除外,魔盟的霸道护短是出了名的,哪怕没有神像,杀了魔盟的人也是很麻烦的,这倒不是说魔盟强大到可以忽视规则,而是魔盟本身处在西南域,民风彪悍,又偏安一隅,人心非常重要。所以哪怕付出不菲的代价,魔盟也要稳稳地拿住人心。
而雪轻歌虽然没有神像,但她可是雪寒影的独女,谁敢在雪霜宗的地盘上对她动手啊。
曜世和雪轻歌没有直接去找化冰府的高层,而是先去找了谷潇谷落两姐妹,见到旧友的到来,两人也很是高兴。
谷潇谷落和雪轻歌都是女人,也有不少的共同话题,聊的热火朝天,曜世也不打扰,在一旁安静地倾听,直到她们聊到天北学宫的同学时,曜世才加入进去。
曜世询问道:“你们可知道我军战班的几个同学的情况?”
谷落调侃道:“曜门主真是大忙人啊,自己的同学自己不清楚,还要问我。”
曜世尴尬地挠挠头。
谷潇道:“好了,别打趣曜门主了,曜门主可是连续办了不少大事呢,哪有空关心这些。”
接着谷落道:“军战班的那几个人的下落啊,宁月桃我是不太清楚的,她在最南边的幻极宗,跟我们又隔了一个万妖林,别说她的消息,幻极宗其他人的消息我们也不知道,可能君应知道吧。”
“君应因为和宁月桃是情侣,经常去幻极宗,不过君应最近倒是回云天门了,西北域各大势力历练的弟子也都回西北域了,我们不知道为什么,但想必你应该知道。”说罢谷潇意味深长地看着曜世。
曜世也不隐瞒,道:“西北域最近可能不会太平了,你们如果有人在那边的话,我建议你们回撤。”
谷潇面对曜世的坦率还有一些小惊讶,也不多问,继续道:“剩下的鹰原也有些消息,他出身于飞鹰阁,这个势力你应该有所耳闻。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现在也在西北域和中域的交界处。”
曜世道:“我知道鹰原出身飞鹰阁,天圣宫所辖的租地势力,不过他怎么跑到哪里去了?嗯……这次不仅天圣宫在西北域和中域的交界处囤了人马,观岳门也加入了?是了,观岳门和万金门本就是天圣宫的绝对支持者,飞鹰阁虽然是天圣宫的租地势力,但和观岳门同在峰湖高原上,飞鹰阁的动向应当和观岳门是同步的。”
谷潇对曜世竖了个大拇指,道:“厉害,你和天圣宫打了那么多交道,楚镇魂什么情况你应该是知道的吧。”
曜世道:“知道,当时我们打完守土之战后,我们所有人都各回各家了,只有楚镇魂,他本身就是天圣宫的成员,我了解过,他的父亲在天圣宫境内的一座城池当副城主。
“在当年军战班的几位中,我的身世应该是最好的,不仅是极焱门主的独子,也是魔盟盟主的嫡传弟子,出身最差的应该就是楚镇魂,但前些日子我听说他拜入了军部部长韦旭的门下,应当是他在守土之战中的表现和自身的天赋吸引了这位军部部长。”
谷落在一旁幽幽叹道:“哎,楚镇魂拜了个好师傅,一下就飞上枝头变凤凰了。不像我们,师傅都找上门来了不让我们拜。”
谷潇打断道:“你不要胡说,父亲也是为了我们好,等我们化冰府晋升了十八门,也不比雨涧门差。”
谷落不敢直接反驳姐姐的话,就开始在一旁碎碎念,什么驻颜有术啊,什么雨门主看上去没比你大多少之类的话。
气地谷潇一把揪住谷落的耳朵,怒道:“你到底是冲着雨门主的实力去的还是冲着雨涧门的驻颜术去的啊,能不能正经一点!”
训完妹妹后,谷潇道:“我知道你们想要寻求我们化冰府的帮助,我这就带你们去找我爹和众位长老们,我会帮你们说话的,但是你也应该知道,我们的话语权不大,超级势力的少尊少君们很有话语权,但在化冰府这种倒上不下的势力中,少主的话语权也非常少。”
曜世道:“我已经提前向令尊下过拜帖说明来意了,我想问问令尊和众长老是什么态度?”
谷潇道:“很奇怪,他们似乎并没有什么表态,按照我对他们的了解,要么直接拿出主意,要么就是吵个不停,这次却非常安静,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曜世眉头一紧,以他的直觉来看,这件事情的走向已经开始不对了,他假设过化冰府的很多反应,也想过很多应对方法,却没想到化冰府竟然如此平静。
思虑再三后,还是决定继续去拜会一下谷戍,他相信这位在北域久负盛名的强者不会让他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