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顺说明来意,闫讽眼中闪过一丝悲痛,他深吸一口气,开始叙述那日的情形。
闫讽说道“那日晚上,我们二人本在县西头的铁匠铺干活,胡格突然出去小解,片刻后,他满脸慌张的看着我,要拉我去一个地方。那夜无月,很暗,他拉着我来到一个茅房里,我一进去就闻到刺鼻的臭味,然后我就点起火折子,就看到了一个**女尸头被栽在坑中,胡格就说咱们报案吧,我是有点抗拒的,因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如不报案。他还坚持报案,然后我们二人便去衙门报案了,后来一群捕快被我们领到了案发现场。然后他们让我们二人先回家,但是半个时辰后,这些捕快来到我们家,把我们就带走了。”
朱顺继续问道“然后呢?”
闫讽又道“然后我们二人被分开审讯,最开始的一个捕快就问我胡格人品怎么样,我就回答很好,然后那捕快继续问我胡格他有看《金瓶梅》的习惯吧,这问题太莫名其妙,我被问的有点蒙,然后回答没有,就看到这个捕快对回答不满意,然后就又来了一个捕快继续问我《金瓶梅》类似的问题,我还是回答没有,他们依旧不满意,最后来了一个捕快还是问我类似的问题,我想了一下,就说他给我讲过荤话,然后那捕快貌似得到了满意的答复。”
朱顺继续道“接下来呢?”
闫讽回道“我就觉得有事要发生,我就听见隔壁胡格的审讯室有桌椅剧烈晃动的声音,时不时就有惨叫声,像是被打的声音那样,就是啊啊那种。”
朱顺紧紧地皱起了眉头,于是他站起身来,向闫讽道谢后,便带着李广俊和胡格娘亲离开了。
他们来到了县衙门,朱顺要求让胡格娘亲见一见胡格,但是被衙门的人拒绝了。
哪怕朱顺凭着捕头身份,让他们母子相见,还是不准,那些衙役只是说“县令命令,不可违背。”
夜晚,朱顺带着李广俊来到了关押胡格的地方,朱顺心中一惊,他推开牢门,发现胡格正被绑在一张椅子上,身上到处都是伤痕。
朱顺问道“你怎么认罪了?”
胡格抬起头,眼中满是痛苦和不解,他声音嘶哑地回道“他们说女子没有死,只要自己承认就没有罪,最多关几天禁闭就可以回家见父母,他们不让我吃饭,他们不让我喝水,他们不让我尿尿,他们打我。”
朱顺心中一沉,他看着胡格脸上的伤痕,听着他痛苦的诉说,心中不禁愤怒。
朱顺和李广俊离开戒律房,来到了县令的偏厅。
冯至名坐在一张红木大椅上,手中拿着核桃把玩。
他看到朱顺和李广俊进来,便放下核桃,微笑着问道“朱捕头,有何事要汇报?”
朱顺拱手道“冯县令,属下认为胡格并非真凶,他被屈打成招,我有人证表明不是他!”
县令听后皱起了眉头,他沉吟片刻后道“朱捕头,你是新任捕头,对于我们这儿的规矩还不太懂,证据确凿,就是那个胡格。真相已经大白,不必再查了。明日便处死胡格为那惨死女子报仇,给她家人一个交代。”
朱顺刚要说话,就被冯至名打断了,说道“送客!”
朱顺看着冯至名那张冷漠的脸,心中愤怒更甚。
朱顺明知这冯至名已经定了胡格的罪,冯至名也不愿意和他谈,他也没有什么办法,他拱手道“县令大人,既然如此,属下告退。”
说完,他带着李广俊转身向县衙外走去。
身后,冯至名拿起核桃,继续把玩起来,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朱顺和李广俊走出县衙,朱顺神情低落的走在街头,他不明白为什么县令要这样干。
“冯至名已经定了胡格的罪,我们还能怎么办?”朱顺叹了口气,道,“先把胡格的母亲安顿好,再慢慢想办法。”李广俊点头答应,二人便向城外走去。
城外,二人走着走着,忽然听到路边的青松林里传来一阵女子的呼救声。
朱顺一愣,对李广俊道“去看看。”二人快步走进青松林,只见一个年轻女子被一个蒙面人按在地上,那女子挣扎着,尖叫着。
朱顺一跃而起,一脚将那蒙面人踢开。
那蒙面人爬起来,转过头,骂道“又是你们两个坏我好事,那别怪我了!”只见这蒙面人瞬间从腰间抽出飞刀,一下射中那女子脖子,那女子瞬间毙命。
朱顺和李广俊见状大惊,那蒙面人却已经转身逃走。
朱顺怒道“你是何人?”那蒙面人一言不发,只是冷笑。
朱顺心中一动,忽然想起胡格的案子,难道这蒙面人和胡格的案子有关?
他心中想着,嘴上便问了出来。
那蒙面人听后一惊,随后又冷笑起来,他道“没错,多亏你们县令断定他是凶手,他才会当我的替死鬼,我还得谢谢你们县令呢,哈哈哈!是我又怎么样?就怕你们没有本事缉拿我!”
说完,蒙面人从腰间掏出一个袋子,随后一撒,顿时周围烟雾缭绕,等烟雾散去他已经跑远。
朱顺和李广俊急忙追赶,但那蒙面人轻功极高,一眨眼便消失在林中。
李广俊说道“有线索了,需要向县令汇报吗?”
朱顺说道“你傻啊,这冯老儿已经断定胡格是凶手了,咱们有什么办法,这个案子如果结了,他必定会获得巨大奖赏,咱们汇报不就断了他的财路吗?我们只有捉到那个真凶让真凶自己说才好。”
朱顺心中愤愤不平,胡格被屈打成招,却无能为力。
而那个蒙面人,更是在他们眼前残忍杀害一名女子,却让他们束手无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