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头立刻就要炸裂,跑回病房时警察已经抱走了我女儿,有人哭着跑来撕扯我,嚷嚷说我是人贩子,警察挡在我面前,说案子还没有调查完。
我和保姆被带进警察局。
我儿子受了惊,哭了好久,我也浑浑噩噩。现在我不仅丢了孩子,还成了偷别人孩子的嫌疑人。
我的刀口因为被打出了点问题,因此被强制留在医院。警察天天来问询我及我的保姆。记者也来了,闹着要拍我,被警察拦出去,但毫无疑问,这事又上了媒体。
我交代了我跟费怀信的身份,警察却联络不到费怀信。按照法律,我是德国国籍,费怀信是新加坡籍,我俩生孩子这边管不到,我的双胞胎孩子也确实有医院的合法记录。所以我只需要针对伪造证件这些行为罚款处理,然后就是等待警察调查偷别人孩子的事,这事不严重,因为育婴室的监控虽然不清楚,却也能看出只有医生护士进出过。
如果我从一开始见到的就是别人的女儿,那我女儿至少丢了一个月,一个月把孩子卖到任何一个地方都足够了。我心急如焚,但警察暂时还不准我联络任何人,因为我是嫌疑人。
正着急着,警察突然来说找到了相关证据,是一位护士抱走了我女儿,再有新线索会通知我。
警察解释说因为这事上了媒体,有人快递过来这张照片,但对方只是普通人,害怕惹上麻烦,不肯出面。
照片剪掉了主要人物,拍摄地点是医院对面的商场,右下角的日期是我生孩子那天。人物背后有个略显模糊的人影,戴着口罩,穿着粉色的护士服,怀里赫然抱着一个孩子。
警察说:“你仔细看看,你认不认识这个女人?如果是你熟悉的人作案,案子可能还会好破一些。直接到医院里偷女孩子的,不太像人贩子的作案手法。”
我仔细地盯着照片上的女人,她戴着护士帽,长发,露在外面的头发是纯黑的,带着医用口罩,全身每一丝细节都和医院里的人打扮相同,拍照将她的身影定格在商场门口站着的麦当劳塑像处,完全没有任何可辨识特征。
我隐隐觉得照片有些别扭,就请警察陪我去拍照片的地方,那边已经有警察在测量麦当劳塑像等物的高度,推测嫌疑人的身高。
对!没错!是身高!
我站在塑像旁边只到它的肩膀,但偷孩子的嫌疑犯头上的护士帽已经到了塑像的鼻子处。
我突然想到了一个人。
我借用警察的电话联络到我的秘书,然后让他帮我给保姆打款,买距离我最近城市的机票。他来不及多说,只说梁默昨天走了,因为费怀信明天办婚礼。李虞来找过我,我妈我爸也给他打过电话,他搪塞了一下,因为李虞不准他说。
我让他去查费怀信房子的情况,没人的话就找个开锁的把房门撬开。
保姆陪我坐火车到最近有机场的城市送我上飞机。我儿子才一个月,坐飞机非常难受,一直哭,我哄着他,自己也很想哭。
下飞机时,秘书已经把费怀信的门打开,我拿电话打给我妈妈,她又催我,问我的电话怎么总是不通。我没有解释,只说今天要去参加婚礼,但我的护照丢了。她果然能搞定,告诉我教堂地址,还提醒我记得带武器,坐得尽量离教堂过道近点。
我没顾上想我妈平时那么精明,我失联这么久她怎么没有表示。我现在只想去新加坡,翻遍了费怀信的房子,把防弹衣穿上,拿着他屋里的手枪和所有弹夹。
我儿子不能跟着我去,我便给我哥哥打电话,谢天谢地,他正在香港,刚给飞机加好油准备去新加坡,也问我最近去了哪里。
我骗他说到乡下去帮别人找孩子,然后说:“我护照丢了,你来接我!”
“我干嘛去接你?”他说:“我帮你说一声就行了。”
“不要!你来接我。”我大吼:“有人要绑架我,我不敢去机场。”
他的音调立刻就变了:“谁这么大胆子!”
“我不知道!有人给我寄恐吓信,你快来接我!我在基金会!”
“好。”他说:“别怕,我现在就去。”
我跟秘书一起在基金会呆了两个多小时,接到我哥哥说已经下飞机的电话,连忙开车去机场,在路上办了值机,到机场时,我哥哥又打来电话,问:“哪来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