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很认真了!”我烦死了:“你当初对你的主发誓,我也理解不了,但我立刻就相信你了!可我没有信仰,难道你要我用钱发誓吗?”
他瞥了我一眼,消气多了。
“现在可以讨论一下咱们的毛头了吗?”我平时都是说“我的毛头”,今天算是一个很不情愿的让步。
他的脸又黑了,神色也很别扭:“你真是完全不爱我。”
“我不爱你还跟你鬼混那么久?跟你生了两个孩子?”
“你忘吃药而已。”
“那我不是没有去引产吗?”
“你爱他俩。”
强盗逻辑。
“你自己的孩子你还争宠,长大了说给他们听,你丢不丢脸?”
他讪讪地,想了好久,才甩出一句:“道德绑架。”
“我道德绑架?”我忍不住了,他能不能别像个女人那样没完没了的:“你现在告诉我你想表达什么?我爱不爱你是你现在应该跟我讨论的事吗?你女儿在受苦呢!”
“我女儿的妈妈跑了同样是受苦。”
“我不是都发誓了吗?”我问:“你还想怎样?快点安心,没事做去看看你儿子,他都不认识你了!”
他就沉默,低下了头。
我也没说话。
我们现在应该讨论的是找孩子,而不是我俩的将来。我也从不觉得分开孩子会凄惨,毕竟我跟他谁都不是缺钱缺教育的人,许多人父母双全也照样长大成了败类。他爸爸痛苦是因为他自己想不开,如果他跟我表姨感情好,不正是人生的第二次机会?那费怀信也就不会觉得这么煎熬。
我以为这个话题就到此为止了,然而费怀信居然还要要继续聊它:“妞妞,我不会变心。”
“我好像有点困……”
“小时候我看上我爸爸的手枪,但他不给我。我就偷、就抢、耍赖、讨好、绝食。他为此甚至打了我,但我还是想要。我从两岁盯到六岁,策划无数方案,终于把它偷到了手。”他抽出手枪,确实有点旧了:“在我拿到持枪证之前,我爸爸几乎每天都派人偷走,我每天都去偷回来。就是这把,我现在依然喜欢它。”
“你怎么记得两岁的事?”
“只有这件记得很清楚。”
“你可真固执……”我知道他想说什么,但我不想继续话题:“我现在真的有点……”
“你和这把手枪一样,也不一样。”他完全不理我:“同样是我想要的,谁敢抢,我就杀了谁。你还会自己跑,但我可以关你。”
好烦躁,这感觉就像我已经困了,他却不停地跟我聊白米饭,既不吸引人,还很烦躁。
他说得可上瘾:“你可以发疯,但我不嫌弃。我这行最大的好处不是钱,而是我能控制别人的生死,当然也能控制自己的命运。”
我只能应付:“你好牛。”
他有些崩溃:“你听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