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安静了下来,眼前的画面变得清晰又真实。而最为真实的,是谢争流抵在了他喉咙前的残刀。
鹤隐的喉管有些发干,他很想咳嗽一声,但他清楚,谢争流的刀抵得太近了,他稍微动弹一下,脖子上的皮肉就会被划破。
“这是什么刀法,怎么从未听谢师妹提起过?”鹤隐也从记忆里翻出了孟扶危使出过的刀法,没有一个与今天的相似。
谢争流闻言稍稍靠近了他一些,感受到男子扑通扑通剧烈跳动的心脏,她知道这人应当是被修罗刀给吓得不轻:“新悟出来的,往后师兄定然会常常从旁人口中听到有关我这刀法的消息。”
因为她会重新将修罗刀宣扬得天下皆知!
两人说话间,结界已经撤下了。
谢争流在听到裁判的判定后,终于将刀收了回来。
她没有选择在这个时候对鹤隐动手,这人目前还算是衡天宗的弟子。衡天宗的门规第一条就是不能同门相残。
不过没关系,只要想办法让他不是衡天宗的人就行了吧?
她在心里默默计划着,没有去看鹤隐此刻难看到了极点的表情,而是在其他同门高声的欢呼中走下了演武台。
“好样的谢师妹,这一局比之前都精彩多了!”
“以后也要打啊,看你从前把那几个师兄师姐给摧残的。”
在一声声满是友好的打趣里,谢争流走到了庄有乾两人面前,他们的身边就站着付星云,而这位声名在外的师兄也和善地给了她一个微笑。
“干得不错,我就等着三日后和你对决了。”付星云轻轻地拍了拍谢争流的肩,他眼尾的余光扫过了还摊在演武台的鹤隐,目光里满是思量和警惕。
作为胜利者的谢争流被众人簇拥在最中间,而作为失败者的鹤隐也不是没有人去关怀他——即便鹤隐平日里根本不屑于和衡天宗弟子打好关系,来衡天宗几年时间了,也没交到一个说得上话的朋友。
但这些人的好意显然鹤隐并不接受,不等台下的人主动上来扶起他,鹤隐就强忍着身上的疼痛,自己死命催动灵力御使着飞行法器离开了。
他的做法十分不近人情,让那几个想要上来帮忙的修士都落了面子。
这一切都被付星云默默收入了眼底,在谢争流被越铭仇他们带走去疗伤后,他也默默走出了人群,不知去往何处了。
谢争流这次受的伤可不轻,鹤隐的匕首不是凡品,虽然最后没有插进她心口,但也在她肩上留下了一道不浅的伤。
等孟扶危取出灵药给徒弟上药的时候,在看见那个血窟窿的瞬间,他就皱起了眉头:“怎么会这么严重,这不是普通法器留下的伤口吧。”
他语气里满是肯定。
“的确不是普通法器,一个看着平平无奇甚至连师父都没有的内门修士,会有这么厉害的法器吗?”要知道,鹤隐的匕首可是将她昂贵的法衣都刺破了。
孟扶危挑了挑眉,表情带着兴味:“看来,衡天宗里混入了些有趣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