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返回途中,赵婉儿突然踩住刹车停了下来,脸色有些苍白,低下了头轻轻说道:“我有些不舒服,钱大哥,你来换我开车吧。”
李冰一楞,关切地问道:“婉儿,你怎么了?”
赵婉儿的声音显得有些虚弱,缓缓说道:“不知道,只觉得浑身发冷,头也晕晕的。”
坐在副驾位上的张远山了一眼赵婉儿,转头对李冰说道:“李兄弟,赵小姐没大碍。可能是她体质较差,又在这阴寒之地坐了一夜,邪尸消除后,她精神才放松下来,受寒气太重所致。李兄弟,你扶赵小姐到后座歇着,换钱一多开车,我们就近找个医院,赵小姐挂几瓶水就没事了。”
李冰赶紧跳下车,搀扶着赵婉儿回到后座歇着,钱一多驾驶着车继续上路。
远远地到了一所医院,钱一多停下了车,众人都正想下车把赵婉儿送到医院内。赵婉儿轻轻摇了摇头:“张大哥,留给我们一个月的时间期限已经没几天了,你们抓紧时间去把事办了吧,有施姐陪同我就没事了。”
见赵婉儿态度相当坚决,李冰也无奈地摇了摇头,关照施丽娅照顾好赵婉儿。
目送她们两人进了医院后,钱一多发动了车子,向严氏墓开去。
不一会,就到了严氏墓。那是一个很大的石砖垒成的圆形大墓,坐落在一个很平整的低洼处,中间一条宽大的神道直达墓前,两边竖立着几座石雕,墓地后面不远处是一个小小的土丘。
趁着钱一多围着墓地四周察着地形的时候,张远山掏出了一些纸钱和符纸,在那块单凤无字碑前焚烧了起来,嘴里念念有词,末了还虔诚地对着墓碑说明了他们几个人前来给墓主归还古铜镜的事。
事毕,三人即将西沉的太阳,就在石碑前抽起了烟,等候黑夜降临,好由钱一多偷偷从墓旁打通一条暗道,把古铜镜送还墓中。
这时,医院内的赵婉儿,已经挂了两瓶盐水,正昏沉沉地躺在病床上。施丽娅了一眼赵婉儿,借外出给赵婉儿买晚饭的机会,偷偷拨通了王立平的电话。
王立平听施丽娅说到昨夜的可怕事,电话那头不禁也显得有些紧张,从不信鬼神但却想借鬼神之事拖跨赵婉儿精神的他,也开始怀疑这世上是不是真的有鬼了。
当王立平得知,现在只有施丽娅陪同赵婉儿在挂水时,不禁大喜。他夸奖了施丽娅几句,命她每天必须向他汇报一次众人的行踪,特别是赵婉儿的情况。
赵婉儿独自一人躺在病床上,正在昏昏沉沉之际,病房门开了,她睁开眼一,是一个美丽的护士推着一辆车把一个老人送到了隔壁的一张病床上。
那老人不断哼哼着叫痛,那护士耐心地安慰着老人,告诉他忍着点,一会就有医生来帮他换药。
不多久,果然一个披着白大褂的年轻医生走了走来。赵婉儿昏沉中只觉得那个医生高高瘦瘦的,长得很帅气。
医生进来后,和那护士亲密地说了几句话,上去很亲热,宛如一对恋人。
那护士掀开了老人盖着的白床单,并递给医生一把手术刀,自己则开始用酒精药棉细心地给那老人擦拭着肚皮。
就在那护士来来回回地在病床前不断走动时,本来就很虚弱冷得发抖的赵婉儿感觉到那护士洁白的护士服带动起来的一阵阵阴风,不觉打了几个寒战,紧紧地裹住了那薄薄的白色被单。
这时,她隐约听到了那个帅气的男医生,用一种冷冷的语调,叫老人侧过身来。当那老人侧过身后,那医生很认真地把手术刀在那老人肚皮上不断来回移动着,并不时回手把一些似乎是医用棉球的白色小东西放进那女护士端着的托盘中。
赵婉儿木然地着这眼前模糊的一墓,鼻子中却闻到了一股令她作呕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