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寒点了下头,向叼金姐要了那人的电话号码就和大砍撤退了。胖老头始终没看高寒一眼,也没说一句话。高寒心里有数,用不了多久这老头就会成为下一个敖日朗筝。
十万块,高寒和大砍一人五万。分完钱大砍去玩二十一点,高寒回了濠景。
他悄悄进了房间,上官茗茗没醒,高寒在她脸上轻吻了一下,轻轻脱衣上床。钻进被窝后,他慢慢把手探过去,用指尖浅浅触摸着她,这种“蜻蜓点水”对眼下的高寒来说已经相当奢侈了,他的手指尖轻轻浅浅,一直到进入梦乡。
朦胧中,高寒浑身燥热,感觉正在和一个看不清面目的女子过招。哪知一睁开眼睛,上官茗茗正热情地看着他的脸,好像在欣赏什么。
见高寒睁开眼睛,上官茗茗逃也似的翻过身去,同时也抽回了手。
高寒正箭在弦上,哪能叫停?他搂过上官茗茗让她继续,可上官茗茗一下跳下床,躲开了。
高寒差点没气死,蹙眉叹气地指了指上官茗茗,手又放下了。
上官茗茗羞得满脸通红,低下目光慌忙解释说:“你睡着时……那样,肯定是那个女人没做过的。你醒了的一切她都可能做过。对不起!我……我不行,等段时间好吗?”说完像犯错误的孩子似的低头绞玩着手指,真丝睡裤直直地垂着。
高寒重重叹了口气,无奈地靠在床头,唉!又能怎样呢?都是自己把她成这样。唉!
惆怅了一会儿,高寒让上官茗茗点餐送到房间吃。吃饭时高寒不时抬头盯一会妩媚妖娆的上官茗茗,她现在是吃不到嘴的美餐,却又天天摆在嘴边,真是作孽啊!口中的饭菜味同嚼腊。
下午一点,叼金姐让高寒接待那个人到了,高寒和他约定在永利皇宫大酒店见面,今天永利皇宫送的房间就留给这个人住。
临出门,上官茗茗在门口用力抓了两把高寒屁股,她一直说高寒穿西裤线条笔直质感,特别有劲道。所以,这个动作是她求*欢的信号。但是都出门了,她的一摸只能让高寒爱恨交加。高寒回头,她妩媚地倚在门旁,眼里秋波荡漾,温柔地说:“早点回来。”
高寒气得照墙上就是一拳,把走廊里打扫卫生的服务员吓了一跳。上官茗茗现在的状态简直可气得有些可爱,活像小孩子在给你东西时你伸手一接他却突然收回去的逗笑,任何男人都会被他弄得心律不齐的。
一见面,这个人的长相实在让高寒不敢恭维。瘦小枯干,一米六的个头,大一点的猴子都比他重。如果仅是人小点也不要紧,关键他的穿戴还挺怪诞,一身牛仔服,裤子把小细腿勒得跟鸡肠子似的。头发染得焦黄,只在左耳垂上坠着个白金耳环,比鸡蛋都大,右耳光秃。细瞅他还纹了眼线,薄嘴唇也红得可疑。脖子上挂着一个大牌子,可能是玉做的,有扑克牌大小。他手腕上没戴表,倒扣着两只像护腕一样的金箍。这副尊容让高寒猜不准他的年纪,从二十五到四十五都有可能。
这位尊神一说话倒是男声,高寒介绍完自己,他斜着眼直抒胸臆:“你是没看起我啊!告诉你,我也是输过几千万的人,一会儿我给你亮亮买卖,你就知道哥是不是神话了!”
高寒赶紧说:“朋友你多心了,哥们儿我就是对你这身打扮有点好奇而已,没别的意思。”
这家伙“哼”了一声,算是不计较了。
高寒又是一笑,内容挺丰富。
刚把这家伙安顿好,大砍就到了。三个人出了永利皇宫,过街去了对面的“凯旋门”。这家伙从花花绿绿的背包里拿出四十万港币,摇头晃脑地冲高寒和大砍说:“看见没,就这四十万,一周之后,哥拿一千万回东北!”
原来这家伙是东北滨海人,姓汾,四十二岁,开发廊起的家,钱没少挣,输得更多,现在是负债累累。
高寒看了大砍一眼,撇了撇嘴,不言而喻,如果他是个有料的客人,叼金姐能让自己“开发”吗?
“凯旋门”是澳门人开的娱乐场,筹码类似于硬塑质地,十万的筹码比扑克牌略小,形状差不多,颜色发白。
这家伙让高寒叫他汾哥,他把四十万港币换了四个十万的筹码,看了高寒和大砍几眼,相当有底气地发号施令:“小高一会儿配合我,大砍和我押对门。”说完给了大砍一个十万的筹码,
高寒和大砍对视了一眼,不知道这家伙是啥买卖,但所谓人不可貌相,只能暂且听他吩咐。
汾哥带着高寒开始在娱乐场二楼的大厅里转悠。乍一看,高寒就是汾哥的跟班。可想而知,威风凛凛、霸气十足的高寒竟然是跟班的,那么,汾哥这位猴头鼠脸的老板立马就引来争议了,这副尊容要么狗屁不是,要么就是世外高人。无形当中,汾哥就被神秘感包围了。大砍装做普通赌客,绕在不远处。
汾哥手里拿着三个十万的筹码,寻摸了一圈,最后站到了一张有三个人玩的赌台边。别人都在细心观察显示屏上的路单,他却只观察人。这三人两男一女,两个是男的一看就是南方人,手里只有不到十万的筹码。另一个是微胖的中年女人,面前摆了一百多万筹码,看样子五十岁上下。女人挺热情,叽叽喳喳一直在那里讲牌道,一听就是四川口音,跟安晨晨有得一拼。显然,她和那两个男人不是一起的。
汾哥坐下了,挨着中年妇女。高寒笔直地站在他身后,从姿势上就能看出这个马仔对老板不是一般的恭敬。
中年妇女扭头看了一眼汾哥,可能没把他这副尊容看在眼里,刚要露出鄙夷的神色,突然瞟见了汾哥身后的高寒。她眼睛一亮,随即又瞟了一眼汾哥,然后又看了一眼高寒,这才面带犹疑地冲汾哥礼貌地微笑了一下,嘴唇上的汗毛稍浓了一些,像十几岁男孩的绒须。
汾哥傲气十足地把鸡爪子一样的枯手伸向肩头,勾了下手指。
高寒立马会意,从兜里掏出“九五至尊”,不但拿出一根放在汾哥的两指中间,而且还在汾哥抽手时毕恭毕敬地按着纯金火机帮他点上,退立原位。
汾哥抽了一口烟,刚把烟雾吐出,忽然似有所悟地对身旁的中年妇女礼貌地说:“哎呦,您看看,我又自私了。对不起,对不起!”
说完,汾哥在荷官递过来的烟缸里把只抽了一口的九五至尊轻轻捻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