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着送过去的时候,梁竞舟不知道什么时候把围巾取下来,板板正正的盖在肚子上。
陈晏突然想起来第一次见他喝多酒。
也是这样,不过那时候肚子上盖的旧毛巾。
她轻笑着拍拍梁竞舟的胳膊,“梁竞舟,起来喝水。”
梁竞舟神智微微回笼,嗯了一声,就着陈晏的手喝完一整杯,双手攥着躺椅扶手,“我去洗澡。”
炉子里一直烧着热水。
堂屋开着灯,陈晏还没站起来,问他,“你确定你可以吗,要不洗洗脸洗洗脚就去睡吧。”
梁竞舟站在屋檐下没动。
半晌才回头,“那我能进被窝么。”
田桂琴刚把蜂蜜收好,正要回屋,猛然听见这句,嘴角勾起一个笑。
陈晏和她对视一眼。
还好外边黑,看不清对方的眼神,她咳嗽一声,语气含糊,“快去吧。”
梁竞舟早上醒的时候觉着有点冷。
上半身空空的,他扭头看了一眼,陈晏身上盖着被子,窝在墙角还没醒。
另一床掉在地上,就他脚还勉强勾着点被角。
宿醉的额头抽痛,他动作轻轻遮住眼睛,昨夜的回忆汹涌。
是他吵着要和陈晏分被睡的。
仗着醉酒,大言不惭的说他要为媳妇守身如玉,绝不会和别人睡一个被窝。
陈晏说她就是他媳妇,梁竞舟抱着陈晏哇哇大哭,“媳妇,我可找到你了。”
光嚎没有眼泪。
折腾到大半夜,陈晏不想管他了,分被就分被。
她抱着自己那床就要另外一头,梁竞舟死死压着不让她动,陈晏问为什么。
梁竞舟振振有词,“不能跑,明天让陈晏看看你这个觊觎我美色的女人。”
“陈晏可凶了我跟你说。”
最后就连田云野都被吵醒了,陈晏为了大家的睡眠妥协。
阳光洒了一室。
梁竞舟脚趾抠地,深吸一口气,悄摸的下床拾被,被鞋绊了一跤,整个人猛的踉跄。
陈晏惊醒,梁竞舟僵着后背不敢动。
就听陈晏冷笑一声,“哟醒了啊,如玉哥。”
梁竞舟:……地上有没有缝,他要钻进去!
年二十九又开始下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