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闻历好不容易把发酒疯的涂二少哄睡下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正在煮着的醒酒汤倒了。
小恶魔终于陷入沉睡,还是不要惊动比较好。醒酒汤蜂蜜水什么的……就当作没有过这东西吧。
然后闻历回到主卧,纠结了整整五分钟,还是在涂琰身边躺了下去——万一这货半夜醒了,又打算跳窗逃生怎么办?
涂琰的睡相实在有点一言难尽,两米宽的大床不够他一个人发挥的。不到后半夜,他就成功地把闻历从中间靠右的位置挤到了最右边,然后就在闻历退无可退时,他突然化身成为八爪鱼,整个人缠了上去。
……这觉没法睡了啊,摔!
第二天早上,两个人一个头疼,一个心累。
涂琰可能是觉得自己的人形抱枕十分合意,半睡半醒间还亲昵地蹭了蹭抱枕的脖子以示嘉奖。可怜闻历做了大半夜说不上是旖旎还是惊悚的梦,天光大亮时才好容易有了点睡意,结果被涂琰这么一蹭,前功尽弃。
闻历蹙着眉头,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一下。
咦,抱枕竟然动了。这是涂琰彻底清醒前的最后一个想法。
然后涂琰猛地从床上弹了起来:什、什么抱枕啊竟然会动?!
涂琰看着被自己挤到床边的闻历,脸上的表情十分难以言喻。在确认了两个人身上的衣服都完好、某些部位也没有什么奇怪的不适感之后,涂琰总算暂时松了口气。他推了推闻历:“那个,我怎么在你家?”
闻历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昨晚找不到你家钥匙,只好把你带回来。”
涂琰点点头,“哦”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后又道:“你家不是有客房吗?”
提起这个,闻历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客房?你昨天一个劲儿地想拉着我跳窗逃生,我怎么敢扔下你一个人去睡客房?”
涂琰一愣,随即死不承认:“这不可能!”
闻历差点被他气笑了:“我骗你干什么?你还说你那个病自愈了,我倒觉得更严重了!阿琰,你还是赶紧去约周医生再看看吧,昨天晚上吓死我了。这可是十五层,你说你要是真‘跳窗逃生’了,可怎么办?”
涂琰根本不相信自己会做这种蠢事,只当闻历诓他玩。他毫不在意地摆摆手:“那不可能——那你告诉我,我喝醉了还干过什么?”
闻历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h市的那一次荒唐的亲吻,顿时哑火了。涂琰揶揄地一笑:“哈哈,你看,说不出了吧?”说着他还捏了把闻历的脸颊:“闻小历,你学坏了,骗人是不对的。”
涂琰的手上好像带了灼热的温度,闻历被他捏的脸颊发烫。他直勾勾地看着他,鬼使神差地便道:“你……你还亲过我。”
然后涂琰的手就那么停在半空中,距离闻历的脸不到两公分的地方,僵住了。
两个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地对视了好几秒,谁也没说话。过了几秒钟,涂琰把头摇得跟波浪鼓似的:“我不信,除非你告诉我,我怎么亲你的。”
闻历:“……”
涂琰见他不说话了,得意地扬了扬下巴,信口雌黄道:“我酒品可好了,从来没有借酒撒风酒后乱性的前科,我……”
之后的话被尽数堵在了喉咙里,涂琰慢慢睁大了眼睛,脑子里一片混乱。朦胧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轻轻舔舐着他的牙关,然后那意志薄弱的东西便轻而易举地背叛了它的主人。
温热柔软的物体,在他的口腔中游弋了一圈,然后度进一口冰凉的液体,还带着清甜的余韵。
涂琰完全懵了:“你、你干什么?”
闻历:“告诉你你喝醉了以后是怎么亲的我啊。”然后他学着涂琰那一天的语气说道:“我不喝,这不是五十五度的蜂蜜水,除非你喂我。”
涂琰:“……”这听起来,倒是真的有点像是自己做得出的事啊。
话说闻历一时冲动亲完涂琰,脑子里热度渐渐消退,顿时恨不得回到几分钟前抽死那个冲动的自己。他亲了涂琰!他竟然在清醒状态下、为了赌一口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气,亲了涂琰!
再看看涂琰一脸呆若木鸡的样子,仿佛深受打击,闻历就更后悔了。他想说几句安慰的话,缓解一下这尴尬得快要凝固的气氛,但不幸的是,他自己的脑子里也像是搅了一团浆糊,实在想不出什么来。
良久,闻历干巴巴地说道:“别想了,是我不好。我去给你重新冲一杯蜂蜜水吧,五十五度,要甜,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