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涂琰既没有醉酒也没有积食,并没有理由再就在闻历家。晚饭后,他抱着球哥,和夏晔一起告辞离开了。
涂琰一边陪着夏晔等电梯,一边给球哥挠下巴,不然它绝不肯乖乖趴在人怀里。夏晔看着他无忧无虑的模样,忍不住叹道:“你这神经是真粗啊!也好,这圈子这么乱,真不适合心思细腻的人混。”
涂琰耸耸肩:“第一次被人黑我也挺难过的,觉得我明明没有做错什么,他们为什么不惮以最大恶意揣测我?不过后来黑着黑着也就习惯了,我演我的戏,又没有真的劈腿骗婚被包养。”
夏晔笑了:“包养?什么金主能养得起你啊。”
涂琰扁扁嘴:“我很省钱的,现在也能赚钱了,还自带股份基金不动产,哈哈,可惜金主不愿给我养。”
夏晔不懂他意有所指,只附和道:“是是是,全怪金主有眼无珠。对了,下周要去公司,跟新剧组签合同,你最近乖乖待在家里。”
涂琰送走夏晔,回家又喂了球哥一勺罐头一点零食。球哥早就不忿对门三只两脚兽只顾自己胡吃海塞不管喵陛下的恶劣行径,本打算惩罚铲屎官,但是看在美味的罐头的份上,他决定暂且大度地原谅家里这只不懂事的两脚兽。
球哥往涂琰腿上一躺,咕噜咕噜地允许他给自己挠肚皮。
涂琰就开了一盏床头灯,舒舒服服地靠在床上撸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了过去。
床头灯开了一夜,刚好方便他睡醒了接着用。涂琰仔细想了想,他长这么大虽然一直不务正业,但是天天不是闯祸就是被关禁闭;不是去玩就是在准备去玩,好像还从来没有过过这几天这么悠闲的生活。他突然觉得外头也没什么可玩的,床才是真绝色。
涂琰一点不居安思危地想道,自己可能快要进化到宅男初段了。
涂琰毫不犹豫地把球哥的早餐托付给了自动喂食器,自己连床都没起,翻了个身就开始接着玩手机。他打开微博,登录了自己之前那个用了好几年、现在已经彻底沦为小号的三次元帐号,瞬间弹出了好几十条消息提醒,大多都是他的狐朋狗友们这几天对他的慰问,只不过说人话的少,哈哈哈的比较多。
涂琰冲着手机屏幕比了个中指。
直到他看到一封私信:“听说新戏黄了?欢迎回归,哥儿几个给你攒了一局接风宴,包你满意。”
给涂琰发私信的这个人姓魏,人称魏公子,父亲是娱乐大鳄,但是主要势力范围并不包括b城所在的北方。魏公子跟涂琰关系一般,只能算是酒肉朋友。
涂琰心里有点不高兴;他那么喜欢演戏,任谁说他“演不成了”,他都不会高兴。
人以群分,涂琰的朋友大多跟他臭味相投,不仅都是富二代,而且都是败家子,因为像他哥那样努力上进的根本看不上他们这伙人。他们大多认去演戏就是赚零花顺便玩,本质上还是在跟他们一样的不务正业,根本没人理解涂琰的“事业心”。
于是涂琰气鼓鼓地删掉了这条私信。
然而删完之后涂琰并没有通体舒畅的感觉,反倒有点疑惑:那姓魏的家里是专干这一行的,会不会真的是消息比别人灵通?
这个念头才刚一冒出来,涂琰这心里就被不祥的感觉笼罩了。他连忙点开搜索栏,输入了自己的名字,然后——
小菊花转呀转呀转,千呼万唤也转不出结果来,最后弹出的提示是:网络故障。
涂琰:“……”
涂琰一直用的是隔壁闻历家的网,而闻历家的网则是公司统一办的。晋中传媒负责这一块儿的可能是个怀旧的老古董,也没准只是个吝啬鬼,总之在这年头还坚持不懈用2m带宽的,除了他们宿舍可能真是别无分号了。
看视频勉强够,游戏基本带不起来,涂琰一直嚷嚷着要换网,却一直因为这样那样的事情没能成行。
所以说,这破网能在这种关键时刻掉链子,涂琰真是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然而不奇怪归不奇怪,涂琰心里还是非常着急的,况且这网这回的链子掉的时间的确有点长。涂琰焦躁地刷新了好几次,又退出重新登录,可他的名字就像是被列为了违禁词汇似的,怎么都搜不出来。
最后涂琰气急败坏地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弹了起来,踩着拖鞋去敲对面的门,让闻历给他修网。
闻历在家没事的时候,最大的爱好是研究菜谱,从这方面来讲,他可能依旧有着一颗当个好厨子的心。涂琰根本没指望他能自己发现网坏了,于是开门见山地提醒道:“闻历,你家网坏了。”
闻历不知道在折腾什么,弄得自己满手灰。他坦然地点了点头:“是吗?好像快到续费的日子了,我待会打电话问问是不是没钱了——坐吧,冰箱里有葡萄,自己拿。”
涂琰疑惑地看着他:“你干什么呢?”
闻历下意识地往次卧瞟了一眼,道:“有个小家具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