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哲明□□证据确凿,当即被刑拘。涂琰从公、安局回去之后,又马不停蹄地约见了几名资深律师。涂哲修人活着,涂哲明肯定判不了死刑,但是涂琰想努力一把,争取让他这辈子就别出来了。
三天后,涂哲修醒了。
涂哲修醒来的那天,全家人都聚在他的病房里。安悦微削了几个苹果,专心切成小块分成几盘,准备待会分给正低声讨论案情进展的涂琰和闻历。
正在这时,涂哲修的手指动了动。
安悦微目瞪口呆,手一松,盘子掉在地上摔得稀碎。
涂琰最终也没吃上苹果。
医护人员忙活了好一会儿,主治医生才满面笑容地走过来对他们说道:“恭喜啊,涂先生已经醒了,再休养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涂琰愣了好几秒,回过神来立刻冲了过去。他现在觉得哥哥就像是柔软的小婴儿,他连碰都不敢碰一下,只好在一旁急得团团转。
涂哲修也没精力搭理他。安悦微就远远地站着,她跟病床上看起来还很虚弱的涂哲修对视了足足有一分钟,突然转身冲出了病房。
涂琰一脸懵逼,看看哥哥又看看嫂子,慢半拍地追了出去。
于是病房里只剩下闻历和涂哲修大眼瞪小眼,气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尴尬了起来。
涂哲修对闻历的身份隐约有些猜测,但是还没正式见面过,只好含蓄地对他笑了笑:“坐吧。你是阿琰的朋友?”
闻历紧张得脑子已经不会转了,涂哲修说的什么估计都没听清楚。他局部地点点头:“是,我是阿琰的男朋友。”
涂哲修:“……”真是耿直的男朋友啊!
若是在平时,别说只是弟弟的男朋友,就是什么牛鬼蛇神,只要涂哲修愿意,他也能跟他们相谈甚欢。可是现在他重伤初愈,脑子还不甚灵光,实在没有这个精力。
而初次见家长的闻历已经紧张成了一块木头,指望他活络气氛是不可能了。
幸好,涂琰很快就把安悦微哄了回来。
安悦微眼眶微红,显然是刚哭过。涂哲修心疼不已,真想立刻把人抱在怀里好好安慰。可他现在动一动都难,只好虚弱地小声道:“小微,过来好不好?”
安悦微红着眼睛瞪着他。
涂哲修:“我腰疼……”
涂琰目瞪口呆地看着浑身上下缠得跟木乃伊似的涂哲修奇迹般地爆发出惊人的活力,把猝不及防的安悦微箍进怀里。安悦微终于忍不住,把脸埋在涂哲修的肩窝里,痛哭出声。
这么多天的担惊受怕、殚精竭虑,都跟着眼泪喷薄而出。涂哲修轻叹了一声:“是我不好,我以后可再不敢了。”
闻历拉着涂琰静悄悄地走出病房,涂琰抹了把眼睛,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我以后一定乖乖的,再也不闯祸了。”
涂哲修昏迷不醒的这段时间,涂琰才体会到撑起一个家有多难。哥哥平时那么辛苦,他还时常不懂事地作天作地给他添麻烦,实在太不是东西了。
“我哥这么多年都没跟我断绝关系,看来是真的很爱我。”
涂琰去接了潇潇下课,陪她写完作业又玩了一会儿,九点钟准时把她哄上、床。小姑娘忽闪着大眼睛,拉着涂琰的手问道:“叔叔,我爸爸是不是已经好了?”
涂琰一时语塞,他们这大半天忙着照顾涂哲修,忙着各自喜出望外;而他陪着潇潇玩了一晚上,居然也忘了跟孩子说一声,真是不称职的家长啊。
涂琰半蹲下、身,郑重地对潇潇说道:“是,爸爸好了,你现在乖乖睡觉,明天一早我就带你去看他,好不好?”
潇潇的表情很明显地雀跃了一下,然后很快又沮丧了起来:“不行啊,明天还得上学呢。”
涂琰豪气地一挥手:“爸爸重要还是上学重要?没事,明天叔叔给你请假去。”
潇潇抱着涂琰的脖子欢呼起来,涂琰很快就又觉得自己是个称职的叔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