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药是司徒寒最关注的重点,炮身里若没有东西,也就是个空炮筒,只有火药才是关键,所以她每天都几次三番地重点巡查,每天夜里只能睡两个时辰——谁若说领军打仗不是个苦差事,她就跟谁急眼!
“是!末将(卑职)领命!”
剑无尘更加知道他肩上的责任有多重大,那可是能把石头都能炸碎的玩意儿啊,既宝贝又危险!
军队在行进中,带着车载大炮、粮草、备用兵器等辎重,还有两万步兵,加上司徒寒预防着闾丘千越派兵前来偷袭她的粮草,所以行军速度并没有放得太快。
数日后。
“这里离连根山已经不远了,又有山上流下的溪水流经这里,就在这里安营扎寨吧,取水使用时要多验几次,以免敌军在山内溪流中投毒,有些毒是慢性的,或者只是令人腹泄,所以要先选一匹军马试吃饭食。再多派些侦察兵四处侦察,今夜要加强戒备!”军队前方的司徒寒看着不远处连根山的上半身下令道。
迟将军立即应道:“是,将军!”
停军扎营,没有现成的地形地物可以作掩护,穆将军组织兵力挖沟筑墙,挖深壕的泥土正好用以夯筑土墙,使壕墙成为一对配套的工程。土壕前设有拦马桩,土壕中根植许多尖利竹签木刺,用以刺戮敌军的人足马蹄,达到滞阻敌军于壕外的目的。
另外,司徒寒还下令在四平方米左右的台基上建两座高约十二米的三层望楼,望楼四周无遮挡之物,视野开阔,有楼梯可以上下,每座望楼安排六名士兵轮流值守。营前约五百步和一千步处各设置一道哨卡,也派六名士兵轮流值守。
军队建好营地,连续休息三天。三天里,司徒寒带着长跑冠军傅轻燕和弓弩比赛时居于前三的鲁含梦、迟瑞雪背弓携箭悄悄四处察看连根山附近真实的地形地貌。
而这三天里,闾丘千越的人竟然还没来偷袭。
“将军,您说,是不是那个姓闾丘的知道是您亲自领军,早就怕了您,根本就不敢来偷袭啊?”鲁含梦问道。
司徒寒笑了笑,“如果他听见我跟你们这么说,一定会窃笑不已!”
“为、为什么?”
“扎营的前几日一般都会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防守,可一旦连续数日敌军没有任何动静,士兵们就会松懈,这是人的正常心理。而他这么做的目的,就是让我们放松警惕,然后出其不意来个突袭,杀我们个措手不及!”
“原来如此!那穆将军和穆都尉他们……”
“不用担心,穆将军明白,而穆清流心思细腻,也足够稳重,不会懈怠。明天你们三个随我和迟将军带领人马去跟他们的头儿碰碰面。”
“是!将军!”三人都跃跃欲试,她们也早就摩拳擦掌了!
次日,司徒寒和迟将军只带着一万人马及武器向又高又险的连根山开去。摆出的姿态那叫一个不谦虚!
我不需要什么离间计,谁来我打谁;也不需要什么示弱或示强,我就这么多人马,我就这样嚣张而来!
一万人马在司徒寒的示意下整齐停止前进的步伐。
举目望去,闾丘千越的营寨依山而建,营寨之间搭建有瞭望楼,营前砌筑着夹石土墙,墙的上方留着射孔以便向敌军射箭而不被敌军反射中箭。
迟将军道:“将军,他们果然在这里构筑了不一般的军用工事,不但在高处建了望楼,而且建筑了一高一矮两道土墙!”
司徒寒看着前方道:“第二道土墙高于第一道土墙,是便于士兵在墙后向第一道土墙外的敌军射箭。既然有两道墙,就必有两道深壕,第一道矮墙外有一道,第一道墙和第二道墙之间又有一道。闾丘千越是不可低估的对手,不然也不会成为西风国最高武将。居然特意调他来对付我,还真是看得起本将!”
“可在末将眼中,再坚固的工事,在将军的扬威大炮面前,也都将成为一堆石渣废土。”
司徒寒淡笑不语。
“将军你看,他们在身后两座山的山顶和山腰还筑有营寨遍插旗帜!没想到闾丘千越动作这么快!”
司徒寒笑道:“那些营寨都是模拟的!”
迟将军愣了愣,“模拟?什么意思?”
“就是假的,只是闾丘千越为迷惑我们、使我们不知其虚实而布下的疑兵罢了!”
迟将军恍然大悟,“可是他这么做意义并不大啊,他们的人马本就比我们多一倍!”
“他这只不过是想动摇我们的军心,打击我们的士气,若能使我知难而退,就最好。”
“难道他没打算和我们打?”
“不,相反,他不但要打,还想直逼我们的弱点打个出其不意!让我们误以为他的策略是坚守不出、守而不攻,同时引开我们的注意力疏于后方防守,这便是他故布疑阵的真正目的。”
迟将军想了想,道:“那将军,末将的任务,就是让他认为我们中计了吧?”
“聪明!我们不但要将计就计,还要真正打,用心打,而不管他是真打还是假打!若他的军队现身,就用连弩给我狠狠射!若是躲在营寨里不出来,就用大炮给我狠狠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