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兄,我只是一时猪油蒙了心,才会信了那欧立仁,作出如此愚昧之事,还请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帮帮我啊!”葛炎摇着苏行之的双腿,恳求道。
“哼,这一切都是你自作自受。”苏行之一想到他帮着欧立仁那个畜生陷害他,便格外气愤,恨不得痛揍他一顿。
“是我自作自受,是我被利益蒙蔽了双眼,不过看在我们相识一场的份上,看在我年迈的父母面上,苏兄,你帮帮我!”
“要我如何帮你?”苏行之挑着眉,轻蔑道。
葛炎一听,心中一喜,连忙回道:“我去起诉,你替我作证,证明是欧立仁指使我做的!”
“哈哈!”苏行之觉得格外好笑:“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他指使你的?口说无凭。”
葛炎一愣,他的确没有任何证据,这让他顿时心灰意冷。
苏行之蹲下|身,拍了拍葛炎的脸:“做人不能太痴心妄想,即便你有证据,我也不会替一个曾经想要加害于我的人打抱不平,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虽未害到我,但也有了害我之心,我又不傻。”
说着掰开了葛炎抓着他的手,继续道:“一切都是你应得的报应,望你往后好好改过自新,莫要再做蠢事了,害人害己。”
苏行之说完,起身背对着葛炎,算了算时辰,一会白晔也该来接自己了。
“苏兄……”直到此刻,葛炎终于流下了悔恨的泪水,他这一辈子的前程,便因为自己一时的贪念而彻底毁了。
“你好自为之,”苏行之叹道:“世间万事皆有因果报应,想必那欧立仁的遭遇并不会比你好到哪去。”
还未等葛炎反应过来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只见苏行之向前迈出脚步,头也不回地穿过木栅栏,一转眼便从他的视线中消失了。
葛炎登时惊呆了,楞楞地看着前方,好一会才回过神,他自嘲地笑了笑,自己真是痴心妄想,苏行之此刻定还在贡院考场内,怎么会出现在牢狱中,不过是个梦罢了。
想到这,他认命地闭上了眼睛。
苏行之走出牢房后,回到了方才来时落脚的地方,靠在角落中,闭着眼静静等待白晔的到来。
随着一股荷花清香钻入鼻腔,苏行之欣喜地睁开眼睛,只见白晔眉眼含笑地站在自己前方。
“谈完了?”白晔问道。
“嗯!”苏行之一下扑进他怀中,搂住他的脖子,嗅着他身上的清香,呢喃道:“快带我离开这,我快被这里的味道熏晕了……”
“好!”白晔搂上他的腰肢,转身消失。
两人转眼便回到了号舍中,苏行之赶忙深呼了几口新鲜空气,与白晔并肩坐在木板上,抬头望着天空中呈镰刀状的月亮,有些出神。
“这个给你。”白晔将手中叠成方巾大小的薄纱衣递到他面前。
苏行之回过神,望着他手中青色的薄纱疑惑道:“这是什么?”
“蛇蜕。”
“快拿走!”苏行之推了推他的手,赶忙道:“我最怕那些长虫了!”
“这有什么可怕的,乖,穿上它,可防蚊虫叮咬,更有意想不到的效果。”白晔说完,打开纱衣,迅速披到了苏行之身上。
无奈,苏行之只得乖乖穿上纱衣,不过,他刚穿上不多时,便感到浑身凉飕飕的,夏日夜晚的燥热正一点点褪去,舒适极了。
“怎么样?舒服吗?”白晔问道。
“嗯!好凉快!”虽说穿着一件蛇蜕心里总有些膈应,但凉意渐渐扫去了心头的不快。
白晔但笑不语,他方才可是废了不少劲,才向那花蛇精讨来这蛇蜕的。
苏行之看着他的笑靥,却莫名地鼻头泛酸,一下抱住了白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