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书韫声线柔和,说出的话却令人心惊,“这么些年走过来,要害我的人不少,我要弄的人也很多,为此,我身上一直备着药物,为了不被人杀……”她收起笑意,“也为了送我自己走。”
江华阳转头看她,心里如遭雷击,手紧紧扣着方向盘,想从她的脸上看出真假。
“要是真到那一步,我知道自己该选哪条路,江总,您靠边让我下车吧。”
江华阳看不出她的情绪,怎可能让她走,油门不减反而加速前进。
邓书韫好笑问:“江总难道还要强行带我离开?”
江华阳听完她的话心跳不自觉加快,嘴唇紧抿没有作答,放弃去往机场,一拐弯直奔高速路口。
连城高速入口附近停着辆奔驰斯宾特,司机早已等候多时。
江华阳把车停好,下车来到副驾门外拉开车门,肃声说:“下车。”
邓书韫揉揉眉心,抬眼瞧着他,实际整个脑子已经放空,她一时忘了动作。
江华阳微微俯身,贴着她的耳朵道:“别在我面前死啊活的,我知道你舍不得去死,就算你想,也得看我同不同意。”他抬手给她顺了下头发,“我也可以马上给你一针,看是你那药效快,还是我的针快。”
他说罢就拿出针管,声音坚定,“让你尝尝被针扎的滋味,我等着抱你下车。”
邓书韫无奈的牵扯嘴角,显然这男人有备而来,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心中浮浮沉沉不知去处。
她眼露鄙夷,“若是再给我重来的机会,我宁愿被狗咬也不会找上你,你是我此生最大耻辱。”说完把人推开,径直下了车。
江华阳看着她的背影,眼中风暴汹涌。
邓书韫直接坐到商务车里侧,江华阳与她相对坐于外侧,二人谁也没有理会谁。
司机缓步启动,车子平稳驶入高速。
江华阳胸口滞闷,喉间涌出说不清的苦涩,望着对面冷脸的邓书韫,弄不清对这样一个三番两次戏弄他的女人,为何客气有余,下不了手痛击。
他瞧出她脸色苍白,想到输液室里孤零零的她,绷起的脸渐渐收起。
他脱掉外套,看了眼吧台备好的吃食,有粥有菜,他端到两人中间的小桌板前,“先吃饭。”
邓书韫看见他就来气,这会胃部又传出痛感,根本听不进他说什么,可男人还在絮叨不停。
江华阳给她舀了份粥,“别在我面前耍小孩心性。”
“……”
“莫非还要我喂你?”
邓书韫气性上来,把他手里的粥大力挥开,粥碗滚落在地,粥水溅到地毯和座椅边。
江华阳看着狼藉一片,浓眉紧皱。
邓书韫倚着车座,凝眉看向他,“吃饭我还能不会,只要你跪下求我……”她声线带出涩意,“邓书韫,你把饭吃了,我给你低头认错!”
“……”江华阳被她前言不搭后语的话弄得微愣,狭长的眼睛很快漫出怒意,俊脸浮上冷冽。
四目相碰,不知谁斩获了谁的目光。
邓书韫明白这男人危险,却禁不住他深邃专注的眼神,一次次甘愿麻痹周身神经,沉溺于最原始的荷尔蒙,陷入他缔造的狂风暴雨里。
她被他的儒雅沉静吸引,对他的无赖下流难以招架,而她也将他利用彻底,甚至那盒本该让她断情绝爱的药都失了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