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还嚣张跋扈的萧伊庭瞬间瞠目结舌,半晌,嘴还张开着合不上。
他不用看也能感觉到宁震谦和左辰安疑惑的眼神正“热切”地盯着他,这事儿要说开了来,将是他萧伊庭一辈子的耻辱……
为了不在兄弟面前掉面子,他一改自己的态度,朝叶清禾不断挤眼睛,“妹妹,算了,我不过是打球渴了,没准备就算了……”
这前后不一的表现太让左辰安好奇了,唯恐天下不乱地挤兑,“什么叫算了?老二你还欠我们一顿饭就算了,请我们喝瓶水也这么抠门?这不是你的作风啊!”
萧伊庭懊恼极了,不断冲叶清禾使眼色,希望她给自己留点面子。
哪知,叶清禾却仿佛看不懂一样,板着一张苍白的小脸,一本正经地说,“萧伯伯说了,无论买什么东西,你都要写申请,而且是书面申请,哪怕是一瓶水。”
萧伊庭表情僵住,脸色红了又白,白了又红。他可以肯定,这是报复!一定是她对他刚才吼她的报复!
而耳边毫无意外地响起左辰安的嘲笑声,“萧二,你也有今天……”
他怒从心来,他萧伊庭从小到大还没这么挫过!
顿时,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往头顶冲,一把便拧住了她的胳膊,伸手去她口袋里掏钱。
她没有挣扎,很轻易的,就让他搜遍了她校服所有的口袋,包括她的书包,钱包和每一毛零钱都被他搜去。
他抓着钱对她趾高气昂地说,“这钱本来就是我的!你现在吃的穿的用的,你看的书,你背的书包,哪样不是我家的钱买的?你能在这念书,也是我的钱在供你!你跟我摆什么谱?你没有资格!”
他噼里啪啦地说完,等着她生气和自己辩驳,可是,她却只是漠然看着前方,连一个眼神也没给他,仿佛他不是在跟她说话一样。
“老二,过分了!”宁震谦蹙眉,瞪了他一眼。
左辰安也担心地看着叶清禾,若是寻常女孩,听了这话,不气得跳脚,也只怕会哭鼻子了,然而,叶清禾却那么安静,安静得让人觉得,她只是一颗笔直的落了叶的树,即便挺立在冬日的风里,也不会迎风的呻吟……
看着这样的她,萧伊庭一阵烦乱,将钱往口袋里一塞,怒道,“走了!还站着干什么?!”
三兄弟原本多日不见的聚会,却因这个插曲而进行不下去,于是各回各家,临别之时,宁震谦和左辰安还不时回头看看那别扭的两个人,只见萧伊庭大步流星走在前面,叶清禾则默默无言地远远跟着他,若不是他俩知内情,绝对无法相信这俩人是住在一个屋檐下的……
十八岁的男孩,本就消耗甚大,一场球赛更让萧伊庭的肚子早就开始唱空城计,奔进家门,甩了书包,就冲进厨房找饭吃。
萧城卓已经回来了,习惯性往他身后寻找叶清禾的身影,这一次,却寻了个空,不由问道,“萧伊庭,我姐姐呢?”
对于这个比自己还大八岁的侄儿,他从来都是连名带姓地叫,偶尔还会喊声“孩子,我侄儿”之类的……
“不在后面吗?”萧伊庭想起今天的事还窝火,不耐烦地说。就她那闷声不响的性格,哪一次不是跟在他身后悄无声息的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