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园里,昨日端木瑾搬来了几大车东西,将院子重新装扮了一番,让原本清幽雅致的院子又处处透着低调奢华。
“我来找你家公子,劳烦你去通报一声。”梅园的月洞门口,一个小厮正在打盹儿。
“额,是陈姑娘,我家公子说了,要是你来,是不必通报的,公子正在书房,你自己进去找他便可以了。”小厮一惊,瞌睡顿时全部都吓跑了。
“那好吧。”陈玉拉着张心和走了进去。
书房的门窗正大开着,正对着窗口的,是一大簇的绽放的正为艳丽的菊花。
站在窗口的人,一身黑衣,如玉的俊彦,眉头微皱,像是在思考什么。
张心和正要开口喊人,陈玉一把捂住了她的嘴,人家明明正在考虑什么,这样一来会不会打扰了他,陈玉一时间也不知该进还是该退了。
正在她犹豫不决的时候,窗口的人朝着她们看了过来,带着欢快的笑意。
“你来的正好,帮我看看这幅画画的怎么样?”
张心和像是一只欢快的小鸟儿,丢开陈玉的手,跑进了屋子:“木哥哥,这是你画的画吗?真好看啊。”语气中充满了赞叹和羡慕。
陈玉进屋,靠着窗子的地方,摆着一张书桌,桌子上有一副刚刚完成的菊花图。
“陈姑娘,你觉得我这幅画怎么样?”端木瑾细细的看着陈玉的表情。
陈玉很是歉意,她根本就不画啊。
但看着端木瑾和张心和期待的看着她,她随口说了句:“用笔隽秀,线条流畅,设色艳丽而不俗,是一幅佳作。”
端木瑾神色一亮,续儿问她:“可有什么不足的地方?”
陈玉仔细看了一眼,国画讲究写意,图中之花,将菊花那种不俗不艳不媚不屈的风骨都刻画了出来。
“我看不出有什么不足的,不是有一首诗写道:花开不并花丛中,独立疏离趣无穷。宁可抱香枝头死,何曾垂落北风中。你的画,将菊花那种傲骨凌霜,孤傲绝俗都刻画下来了。”陈玉沉吟这说道。
端木瑾反复在心中咏读:宁可抱香枝头死,何曾垂落北风中。真是意境悠远深邃,好一首菊花诗。他看着陈玉的眼睛越来越亮。
“陈姑娘真是好文采,这首诗,正好可以题在这幅画上面。”端木瑾眸光明亮的看着陈玉。
陈玉立刻明白他是误会了,她刚才不是说了有一首诗是这么写的,他怎么会错意了。
陈玉立刻摆手:“不是我写的,我只会读诗,不会作诗。”
在端木瑾那‘不必多解释,我明白的’眼神下,陈玉真想去撞墙,这可真是一个美丽的误会。
“这首诗叫什么名字?”端木瑾提笔问道。
“就叫《画菊》。”
纸上只传来沙沙的笔声,行云流水的行草,再配上生机盎然的菊花图,看上去很顺眼。
端木瑾仔细的端详画卷,确定没有什么地方可以修改的,才小心的将画卷收拾了起来。
“今天怎么有空过来?”语气中带着几分埋怨。
陈玉不知道自己怎么又惹到这位大神了,小心的说:“你可还记得答应我的条件之一:要做心和的老师。”
“心和,以后就由你木哥哥教你读书了。”陈玉拉了拉张心和的手。